“皇上,西北战事不断,军粮吃紧,如今靖亲王次子手握兵权却还不知所踪,实非可靠之人,西北之事忘皇上三思”沈阁老是两朝元老,文官之首,他带头弹劾靖亲王教子不善,文官中附和者居多 “一派胡言,我儿子和靖亲王三子尚在西北,你说次子顽劣,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那些个规矩,靖亲王如何自有皇上,没听说哪个臣子能挑宗室的毛病”威远侯侯爷站出来替武将说话 “言官御史上鉴君王之失,下鉴群臣之过,要紧的是否有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侯爷这样偏袒靖亲王,自然是同为宗室,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世子与顾二爷交好,侯爷说话是否有失偏颇” “你……” “都给朕住嘴!”皇上看着争吵不休的朝堂,皱着眉头说:“朕登基年头少,如今苗族不平,蒙古虎视眈眈,西北战事四起,朕已发了密函让顾凌霄前去支援,你们章程拿不出来,反倒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厉害,老沈既然觉得靖亲王家里的儿子不堪重用,朕记得沈敖也过弱冠了吧,这押送粮草的功劳朕也给他一份如何” 沈阁老一听要派自己的独孙上前线,当即跪下要哭着说:“皇上三思,臣的孙子文不成武不就,何能担此重任!” “阁老不必自谦,替朕分忧是臣子的本分,今日朕头疼的紧,都退了吧,威远侯随我去御书房议事” “皇上!” “退朝!” 皇上正为了谁去补送粮草揪心,沈阁老一头撞进来正好成全了此事 “魏公公,还请公公替我美言几句,我家那小子公公也是知道的,哪里能担当这样的事” 魏公公是自幼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哪怕是靖亲王也要给几分薄面,更何况其他 “诶呦阁老这是折煞奴才了,既然阁老说了,奴才就打肿脸说一句,皇上都说出口哪里能反悔,如今皇上为了西北成日的睡不着,皇后娘娘头发都急白了,阁老总咬着靖亲王可不是” 沈阁老自然知道如今的情势,只咽不下这口气,平白的功劳都是他靖亲王府的,魏公公看着沈阁老的表情,抚了抚袖子又说:“阁老一心为朝廷,皇上必然是知道的,可靖亲王毕竟是亲兄弟,阁老的眼光也该放长远些” 魏公公的意思很明白,靖亲王是皇亲国戚,没了军功也是一辈子高人一等,送儿子去打仗是为着皇上的情谊,沈家也没有这样的人才,就别总跟人家较劲了,可沈阁老心里却不这么想,既然是送粮草,怎么送何时送还不都是自己孙子说的算,这边想着,那边提起袍子就要往家里赶 不出几日,皇上下了旨意,同去的还有新科传胪罗煜,罗煜是什么人,陈家的准女婿,顾凌霄的连襟,这下京城的人都明白,皇上不是装作站在靖亲王那边,人家是真的一家人 “祖父,您怎么给我派个这么个活,那前线可是随便好去的”沈敖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胭脂巷喝花酒,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家跑 “你把门关上再嚷嚷” 沈阁老心里也苦,大儿子这些年浑浑噩噩,小儿子去的早,就留下这么个不争气的孙子长于内宅之手,指望他光耀门楣是甭想的,靠着自己的余荫还能几年,左右是不能上进的,沈阁老一开始千万个不肯,后来又想,再不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顾凌霄是有几分本事的,加上蒋家的小子,顾家的三爷,西北打胜仗是时间的事,跟着去一趟有了军功,也好过如今这样 “你先别急,粮草要经过漕运走,谁都知道漕帮和顾凌霄是结过梁子的,若是误了时辰可不是你的事,你只看罗煜就好,此人横空出世,我不甚了解,你要当心” “祖父,我怎么担心,我也没做过那样的事” “此事不用再议,圣旨已下,旁人去得,你怎就去不得,又不是让你骑马上战场,不过是个押运粮草,你送去就回来交差,以后论功行赏自有你的”沈阁老原先的想法是要给顾凌霄在粮草上使绊子,如今看着自己孙子扶不起来的样子,只能之后再说 那边沈家后宅女眷哭成一片,这边陈家也愣住了,蒙古王子和雪琪前脚刚走,后脚皇上就派罗煜押送粮草 “这有什么难琢磨的,皇上派罗煜还不是为着和顾二爷有亲,再加上蒙古王子回蒙古,看着自己的连襟送粮草,有什么想法也得按着” 从前小七只觉得雪娆说话泛酸,近几年却觉得有些想法了 “六姐姐想得清楚就好” “我有什么想不清的,他,有什么本事办什么事,没本事家里吃老本也饿不着” “沈阁老这几年和皇长子走的有些近了” “外面的人都传皇长子是天命所归” “姐姐也这样想?” “那要看罗煜和顾凌霄怎么想,你我想什么有什么要紧,我晨起无聊的很,做了这盘紫薯山药糕你尝尝” 小七抓起来一块,脑子却不停,皇上本来不打算用顾凌霄,但是却对他离京之事不在意,只能说明他是皇上暗中派出去的,西北战事究竟如何谁也不知,每日报上的都是杀敌多少,战事却不见停,蒙古本就虎视眈眈,若是和苗族人结盟,那就是腹背受敌 “皇上登基年份不足,四海难平也是寻常事,左右儿子还多” 小七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