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克摩尔的墓地────这是格蕾出生的地方。
走路的时候,不同的走姿隐隐表彰着,那个人心理的状态。
其实连同生活,每一个措举也与神秘习习相关。
抬头...挺胸...,这是从小就常常被叮嘱的话语,或许是为了依靠...
切身的举止,进而影响思考朝端正的方向改变,但格蕾却总喜欢将头低着。
因为低着头,能够看请楚自己的每一个迈步、因为害怕与人对上视线,那胆小的怕生。
一个人...无从发泄的寂寞,无法谅解本该作为避风港的家,从何时开始变成压抑的牢笼。
本该是一如既往的日常,在某天醒来面对反射的镜面,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庞。
随着大脑的意动,镜中的那个女孩抬起了...胆颤的手指,指尖小心翼翼接近脸颊。
微微陷进颊肉的碰触,那传达的触感,让以为这是梦境的女孩,认清了现实。
面色渐渐变形,紧皱眉头的同时,双手不自觉用力抱拳,然后...格蕾发出了尖叫。
“啊────”
文弱的女孩,鲜有放声的刺耳尖叫。
随着撞倒家具的声音而来的父母,衝进了格蕾房里的他们,看到双眼通红的女孩。
一时愣住的他们从激动到狂热...再从红脸满面的肤色,到极致的惨白。
“爸爸...妈妈...”
即使鼻音浓厚,却还是能够听出往日相熟的童音。
格蕾撞进了妈妈的怀里,妇人感觉胸口浸湿的体感,用手心安抚属于自己的女孩。
哭丧的格蕾,没有发现自己的父母互相对视中,近乎疯狂的绝意。
观点的站位,能够使事实的含义倒颠,或许在小小女孩的眼底,自己所受的待遇...
是不正常、是操控欲过于旺盛的母亲自私的作为。
那是...琐碎的小事。
仔细衡量每次烹饪过程所下之盐,小到克数的单位都要斤斤计较。
妇人将晶莹盐粒缓慢倒入木制汤匙的僵持,让拿着盐罐的只手发酸。
看着加热至滚烫烧开的汤底,迷蒙水雾每次挥发的时间,都在默数下,精准掐点关火。
不仅仅在逼迫自己的女儿,有苦衷却绝对无法道破从而脆弱的心,也使妇人水深火热。
刚出炉正在飘香的面包,让格蕾感到恐惧,坐在限制满满的餐桌前,拿起热烘烘的食物。
格蕾吃着已经没有新意的料理,每次咀嚼的次数都得在她眼前,由作为母亲的她决定。
强迫女儿按照自己的规划,看着心爱的女孩...渐行渐远的相处,涌上心头的心情让妇人鼻酸不已。
自从心有灵犀的他,从她的人生里离开,已经没有人能够共同承担这份压力。
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样自问不知已经有多少次,当坚持下去的动力快要被这般情绪下磨灭,只要...
看到女儿对自己心不对头的强颜欢笑,又再次抬起沉重不已的手脚。
即使被怨恨、即使亲爱的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即使这些使她宛如天使的女孩感到烦躁。
没有朋友的环境,让格蕾开始对着装在鸟笼里的匣子,诉说起自己的心里话。
“他们好恐怖。”
倾听虔诚的步伐,那些过去没有来往的村民,开始称乎自己为神子。
“妈妈变了。”
儿时那个温柔浅笑的影子,已经从妈妈身上消失。
说着说着,格蕾掉下了眼泪,偷偷地...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舔着心底的伤口。
“你又在掉眼泪啦,慢吞吞的格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