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空玄十一,风轻九。 那年那天,风轻因为跟云胥置气,偷偷潜入了师父的房间。本是想寻一个可以让她大开眼界的法诀,可在翻找间,她的目光被一个漆黑的木盒吸引了。 风轻左顾四盼,确定师父不在,也没要回来的迹象后,端来一张小板凳,垫着脚便把它从壁柜里取出。 “嘿嘿嘿,让你嘚瑟,就算被师父打一顿,我也要先把你打趴下。”风轻咧嘴一笑,作死地揭开了盒子上的咒符。 几乎在咒符被揭开的同时,她周围光芒大盛。金色的咒文把她密不透风地包围起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眸,等光芒不在那般刺眼时,她才试探地眯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是她从未去过的地方。很陌生。风轻在心里下了定论。周围是大片的竹林,阳光从缝隙中倾泻而下。她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发觉有一大队的凡人正在朝她的方向靠近。前方似乎还有还有一个......人族少年在逃亡。 从气息上来判断,他已经强□□末了。抱着对后方那队人以多欺少的愤慨,我快跑着朝那队人马而去。没隔多远就看到了那名少年。身上伤口颇多,暗红色的血迹几乎浸染了他整件黑袍。真是狼狈呢。 风轻不急不忙地从灵绛里取出了两张符纸,在那少年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贴在了他的背上。 他错愕地看着我,竟是停下了脚步。风轻回眸巧笑嫣然:“快走。这些小杂碎交给我就好了。” 他闻言冲她一抱拳,就往后跑去。他前脚刚走,后脚那些人就追上来了。风轻的手中淡淡的青光环绕,最终幻化出了一个玉笛的样子。那是流光。她的笑声宛若银铃:“以多欺少什么的最让人看不起了。” “哪来的臭丫头,快闪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为首的蒙面人冷哼了一声:“你们几个快跟上去!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回去通风报信!” 从小到大,风轻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忽视了。见状她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笑容蓦地诡异起来:“呐,既然你们敢往我枪口上撞,就把命留下来吧。” “呜——”她毫不犹豫地吹响了流光,一首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曲子钻入他们的耳中,无孔不入。 他们脸色瞬间惨白,就像是看到了孤魂厉鬼来找他们索命一般。事实上,在他们的眼中,也的确是如此。 几个胆小的受不了这种恐惧,自刎了。他们的首领见状狠狠咬牙,举刀朝风轻砍去:“妖女!拿命来!” “呵呵。”她只是往左一闪,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攻击我的话,你会死的更快哦。” (前方高能,晚上看的小天使请慎看) 首领不信邪,举刀再次想杀了风轻。她脚下借力往后掠去,躲在一棵粗壮的竹子后。首领见状不屑的笑了,心想到底就是小孩子,真是幼稚。 他轻手轻脚地绕到树后,二话不说就是一刀。小女孩的头从她的脖颈上掉了下来。 “咕噜噜——”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心中很解气,抬脚就想踩扁它。啪嗒。一脚踩下去,眼珠崩了出来,鼻梁也塌下,几乎看不出原形了。 “咯咯咯。”身后传来了熟悉而又诡异的笑声。 他身子一僵。“你再看看。你脚下的,是谁的头吖。” 闻言他挪开了脚,低下头再看,那不是他的头又是谁的! “啊啊啊——” 风轻看着那首领也倒了下去,停止了吹奏。其实他早就陷入了幻境,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步。不屑地冷哼着,拿着小青花瓷瓶围着他们撒下白色的粉末。尸体接触到粉末的那一瞬间,就化作了一滩血水。 在阳光明媚的中午,竟也有着几分惊悚可怖围绕在这片树林。 师父说过,斩草要除根,杀人要杀绝。既然杀了人,就一定不能留下痕迹。风轻手段很是毒辣,在躲在不远处偷看的空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有任何人生来就可以做到心狠手辣,十有八九都是被命运逼出来的。 空玄深谙其理。他想回去跟那个女孩道谢,但已然感受到那女孩的气息在身后了。她脸上不复之前的阴沉,笑意盎然地递给他一瓶伤药。“抱歉,我刚刚下手重了,没吓到你吧” 空玄摇摇头。在魔族术法中,比这更加残忍的法术多到难以计数,说害怕还真谈不上。他只是心疼,一个宛如春日暖阳般明媚的女孩,居然会被摧残成这般。 他接过丹药瓶,没有丝毫怀疑地取出其中的丹药服下。对面的女孩见状倒是被惊到了。她似乎生气了,语重心长地教育空玄道:“你这个人实在太没戒心了。你妈妈没告诉你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嘛!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空玄嘴角一抽。这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答。只是......“妈妈是什么意思” “咦!”风轻震惊了。连忙掏出罗盘一看,其中的指针正在疯狂地旋转中。“天哪我居然误入异时空了!” “哇——”毫无预兆地,眼泪宛如倾盆大雨般从她眼角滑落。空玄僵硬地抱住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生疏而又慌张地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擦着从她眼眶中流出的泪水。哭了一会像是哭累了一般,宛若小奶猫一样乖乖地窝在空玄的怀里,昏昏欲睡。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两张符贴在身上。 “现如今只好等我师父来找我了。呼,有这两张符在,单凭普通人是不会发现我们的。”不知是不是错觉,语气中似乎夹杂着得意之色。 两个人相依坐在竹下,看着风轻陷入了沉睡,他把手中沾满了她泪水的手帕叠好,小心翼翼地收好。凝视着她安详的睡颜,他心下好笑。这个奇装异服的小姑娘在像他一样的陌生人身边都能睡的这么熟,当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太天真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