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吃饭时,还会想着军中的一些事物,他想着想着,百忙之中又想起那让人不省心的姑娘。
在这满地糙汉子的军中,吃着这样的粗茶淡饭,也不知道她那样的身子,能不能吃得好。
容珩不抬头看人,他只问道:“长公主那边,可有何不妥?”
柯钧听见主子出声问他,他稍微低镣头,恭顺又不失礼仪的回道:“长公主那边一切都好,方才末将去给两位殿下送午膳,殿下们都笑容盈好,并未不喜。”
容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他吃了一口饭,就又对柯钧吩咐道:“长公主那边除了她自己的精卫,再加派人手去多照看着些。让将士们少往公主那边去,她身份贵重,又是女子,多有不便。”
柯钧低头应道:“是。”
容珩余光瞟了柯钧一眼,目光有些嫌弃,又有些无奈,他淡淡道:“下去用饭吧,别老杵在这。又不是内侍,不用老守着我。”
用完午膳后,士兵进来收走了大堂内各位将军的碗筷。
收回来的碗一个个吃的都很干净,光的像洗过一样。军中是不允许有人浪费粮食的,身为首将更应该以身作则。
午膳过后,大堂内又沉寂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容珩和众将领又处理了许多军务。
随后,容珩站起身,众将领也随之起身。他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袖袍,众将领站着听候他的调遣。
容珩高昂着头,刚毅的额角,眸光深邃,坚挺的鼻梁英气不凡,身姿迢迢,武将的威仪与通身的矜贵并存。
容珩转身走过书案,下方的将领就往中间列队站好,容珩朗声道:“秦慎之与彭赫赞去点兵五万,半个时辰后进军北域残部。其余人在驻地驻守。”
众将领拱手领命:“是。”
完以后,容珩拂手道:“下去吧。”
“末将告退。”
一时间,大堂内只剩下了容珩一人,他站了片刻,也掀帐出去了。
柯钧默默的随着容珩,去了容珩的营帐内。容珩没有话,他立身于帐内,一语不发的抬起自己的手臂。
柯钧见状,便贴心的上前帮容珩把衣袍褪下,换上了贴身的劲装,披上了容珩挂在木桩上的铠甲。
半个时辰后,容珩整装待发,带着五万人马黑压压的一片,就赶往了北域古多尔草原。
祁易弦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她午睡了两个时辰以后了。
夕阳都爬上了半边,祁易弦才从榻上爬起。昨大战的疲惫与昨夜的恍如一梦,让她今睡死在了榻上。
早间祁易弦听闻英国公世子齐仕年挨了军棍,她内心毫无波澜。
她在镇国寺之时,便听闻远在黎京的齐仕年的纨绔丰功伟绩。
祁易弦当时觉得这齐仕年倒是个有趣的人物,还想要结交一番。
现在想想,这齐仕年也老大不了。英国公齐肆铭武将出身,平时洁身自好,后院也没听有什么莺莺燕燕的,也就这么一个世子,膝下还有一幼儿,按年岁应该也和她家三弟弟阿朝一样大了。
大黎武将中,后生除了她哥哥容珩,便是护国公秦辽家的两个嫡孙比较出类拔萃。其余人资质平平,再不扔两个后生来军中历练一番,老虎的牙都要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