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仍未见吕不韦有任何应答。 倒是嬴异人送来了一批舞姬,听翠鸢说,是给她伴舞的舞姬。 苏洛洛只好硬着头皮收下这群可爱的美人儿,事已至此,再无退路,苏洛洛唯有将她所学的舞蹈《数鸭子》倾囊相授。 夏日炎炎,苏洛洛跳着舞时晕倒在地,惊慌了一群舞姬。 事后,苏洛洛躺在床上暗自庆幸能借此躲过一劫,不料那厢嬴异人风风火火带着大夫前来看望。 “善儿。” 嬴异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善儿,欲言又止,双眸里有深深自责。 苏洛洛眯着一只眼睛看着嬴异人满脸担忧的模样,再瞥见一旁跟着一位白须的老先生,心中暗叫不好。 她顾着装病,倒是忘了肚子的孩子,若是此时被诊出有身孕怕是不妙,如此想着。 “嗯~~!”苏洛洛立马伸着懒腰坐了起来,神情舒爽,一点儿也看不出她何处不适。 “公子,你怎会在此。” 苏洛洛故作惊讶问道。 嬴异人坐在床沿,双眉紧蹙,疼爱地将她拥入怀中: “善儿,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一席话可谓是羡煞旁人,就连站在旁边的翠鸢也忍不住偷偷捂嘴偷笑。 苏洛洛顺应着抱着嬴异人的背,委屈的声音幽幽道: “是善儿不好,善儿让公子担心了。” 嬴异人抚着她的秀发,他皱着眉,回过头来对大夫说:“过来为夫人诊脉。” 言罢,嬴异人便要起身让出一道,却被苏洛洛紧紧搂住,红着老脸强行撒娇: “公子,善儿不许公子走。” 嬴异人哄着:“善儿乖,让大夫瞧瞧,可还有不适。” 苏洛洛死不放手:“我不要,善儿不许公子离开。” 婢女们纷纷低头掩嘴而笑。 苏洛洛丢脸地把头埋在嬴异人的胸膛,誓死不抬头。 “稍后为夫让你抱个够,现在乖乖让大夫瞧瞧。”嬴异人正色道。 苏洛洛只好委屈地拉开一些距离,努着嘴甚是失落,可怜巴巴抬头看着嬴异人,嘟起了嘴: “那公子亲我一下,我就让大夫看。” 嬴异人清咳一声,白皙的面容竟有些潮红。 苏洛洛摇着他的手得寸进尺:“亲我一下嘛,当着所有人的面亲。” 她言谈如此大胆,嬴异人嗔怪看了一眼她,没好气笑道: “善儿。” 看他又是喜欢,又是害羞的样子,苏洛洛更加放肆用食指点着嬴异人的胸,慢慢往下移,神情暧昧: “公子已有些时日未宠幸过善儿了,善儿尤记得那夜公子温柔地亲着善儿,柔软香甜,嗯•••” 话未说完,苏洛洛就被嬴异人捂住了嘴,他面色窘迫,皱着眉对着婢女们道: “都下去。” 婢女们偷着笑,纷纷退下。 嬴异人扬手也将大夫赶了出去:“你也下去。” 待人走后,嬴异人方才松开手,白皙的脸绯红一片,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 “闺、闺房之事,怎可当着外人宣扬。” 苏洛洛凑近睁大眼睛看他,她没想到,嬴异人拥有三房妾侍的健康男性,竟然像一个面对初恋踌躇不安的小男孩,嬴异人居然有这么单纯的一面。 苏洛洛生出玩乐之心,娇羞道:“那夜,善儿甚是满足。” 嬴异人潮红到了脖子,嗓子不自然干涩,艰难咽了口水,用手轻轻点了她的鼻子,笑道: “顽皮。” 苏洛洛笑得像是偷腥的猫,有这么一个纯情的‘老公’给自己调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洛洛坐得近些,笑:“公子难道不怀念吗?” 嬴异人感受到柔软的压迫,略有窘迫: “那日我喝了太多酒,醒来时已是忘却了” “那•••” 苏洛洛不安分的手钻入他的衣襟,咬着唇吐着香气:“公子要不要重温一下。” 嬴异人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神情纠结万分: “善儿,你方才转醒,实在不适宜” “公子不喜欢善儿这么主动嘛。”苏洛洛犹如幽怨的怨妇。 嬴异人进退两难。 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公子,商贾吕公子带了一些贡品前来拜访,求见公子。” 嬴异人‘嗖’地站起来,急切大声应道: “本公子这就来。” 他又回过头,略有歉意:“善儿•••” “公子有要事在身,便去忙罢,我有翠鸢照顾着呢。”苏洛洛失望道。 嬴异人迈不开脚步,走出房门又停留了许久,许是向翠鸢交代一些事宜,方才离去 苏洛洛松了一口气,翠鸢掩门而入,掩着嘴,那双眼睛藏不住笑意。 “再笑把你眼睛挖下来。”苏洛洛没好气白她一眼。 翠鸢笑得越发开心:“姐姐,这两年来,小鸢是第一次见姐姐这般开心。” 这叫开心?苏洛洛怀疑翠鸢眼睛出了问题。 “公子待姐姐是极好了,姐姐能入嬴府,定是菩萨保佑,小鸢以后定日日烧香,为姐姐祈福。”翠鸢憧憬着,若将来姐姐儿孙满堂,她能服侍身边,那也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苏洛洛不忍心打断这小姑娘的歪歪,她能入嬴府,靠的不是菩萨,而是吕不韦这个奸商,而且她也不是单纯地被送入嬴府,这背后的阴谋真是让她进退两难。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平安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才是正道。 苏洛洛摸了摸肚子,有些无可奈何,要她撒谎骗一个真心待她的男子,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女人就是可怕。” 房内忽然传出冷冷的感叹声。 苏洛洛与翠鸢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只见南易竟然坐在房梁上,背靠着木柱,神态悠闲。 “一面勾引少主,一面与异人公子纠缠不清,你这种女人,真是可怕至极。”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苏洛洛瞪着眼睛,房内什么时候多了一人,她居然毫无知觉。 “你被抬进来之前,我便在这里了。”南易说话毫不客气。 这么说来,他是全部都看到了!苏洛洛有点难以想象吕不韦知道后会是什么神情。 苏洛洛神色不动:“你来做什么?” 南易轻身跃下,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地,他看着二人,不屑冷笑: “本是替少主传话,不料见到这等苟且之事。” 翠鸢挡在苏洛洛面前,插起了腰,一副娇蛮模样: “你给我住嘴,姐姐如今已是嬴府夫人,怎能用‘苟且’二字诋毁我家姐姐!!” 苏洛洛赞同点点头,自认识翠鸢以来,倒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理直气壮与人说话。 “这女人便是为了利用少主,只可惜少主一听说消息便匆匆赶来,你这女人却在这里勾引男人。”南易指着苏洛洛道,丝毫不退缩,表情傲慢至极。 “不许你凶小鸢!”苏洛洛站起来,双手抱胸看着平视着他。 南易瞪眼,顿时竟哑口无言。 翠鸢不自觉挺直了胸膛。 苏洛洛走近他,侧着头上下打量着他,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忽然道: “我见你仪表堂堂,甚是入我的眼,今日便将小鸢许配给你了。” “姐姐。”翠鸢惊讶道。 “不可能!”南易想也不想便拒绝。 两人同时出声。 苏洛洛将翠鸢拉在身边,理直气壮道:“我家小鸢聪明可人,是哪儿配不上你了?” “我这辈子只会留在少主身边,帮助少主实现抱负,绝不娶妻。”南易冷哼一声,始终不看翠鸢一眼。 翠鸢似乎有些失望,委屈地咬着唇竟不说一句。 “那你下辈子呢?若你们再次相遇,你会怎么做?” 苏洛洛着急地逼近他,连她也不知她为何在纠结于这些,翠鸢不是小雅,南易也不是她的学长,她总在幻想着若时光倒流能阻止那场车祸,她至少希望小雅能幸福。 “莫名其妙。” 南易退了一步,冷峻的面容有些鄙夷,轻身一跃,如一抹鬼魅般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 “少主让我告诉你,宴会之事他自有安排,你便好好待着,莫再闹笑话了。” 翠鸢有些失落。 苏洛洛恢复了理智,拍拍翠鸢的肩膀,微微一笑:“放心罢,他迟早是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