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闻着花草的香气,吴志远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他又低头,读了几行过去最熟悉的篮球资讯,看着林书豪的历史,忍不住一直看下去,等回过神时,闻到浓郁的咖哩香,许久以来第一次,肠胃激烈的鼓噪起来,他饿了?
文绮丝递上热腾腾的咖哩饭,圆圆的脸,绽开使般温暧的笑容,“来,吃饭,以前每次比赛前,你都给我做这个给你吃,记得吧?你过只要吃了咖哩饭就会很有力气打球。”是啊,他记得,他拿来,舀了一匙,尝一口,眼眶红了,往事历历在目啊,这阵子他只记得圣雅的背叛,记得那些悲惨的时光,竟忘了他也有过一些快乐的无忧的日子。
文绮丝坐下来,在沙发旁的板凳上头,陪他一起吃咖哩饭。
“你不要再喝酒了,我煮了一壸菊花蜂蜜普洱茶,放在厨房冰箱,还有,这个礼拜六的凌晨一点,我们去运动餐厅看篮球直播,尼克队的喔,我有很棒的位子喔,那林书豪也会上场。”吴志远择着盘子,吃了几口,又看看她,感觉很虚幻,沉溺在这黑暗国太久了,一下子阳光灿烂,空气很香,东西好吃,她的笑像朵向日葵,她甜润带点憨气的嗓音像。
“学长,你会跟我去看球赛吧?和我去吧?”文绮丝问着,笑容僵住,看吴志远嘴角微微抽搐,眼晴殷红。
“绮丝……她……她好狠。”他身子一抽,突然放声嚎哭,像累积很多委屈猛地炸出来了一一文绮丝愣住,将盘子拿走,放桌上,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哭,自己也红了眼晴。
“她为什么那么狠……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她真忍心!”他崩渍,失控哭吼,她静静听着。“……学长太瘦了,来,要多吃,马铃薯好吃。”文绮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舀了一大块马铃薯递给他,“煮这个吧,就是不能切太块,这样煮久了才不会破掉,才甜然后口感才,”
“我们都好要结婚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这样对我?!”
“……这个鸡肉我是买放山鸡的鸡腿肉,比较有嚼劲……”
“我真的不想活,”他张嘴号哭,像个孩子。
文绮丝默默流泪,很心疼,她拿汤匙,一口一口吃饭,喂进他嘴里。
他吃了,他又哭又吃,涕泪肆下,最后抱住文绮丝。
“我完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毁了……”
“你会好起来的。”拍着他枯瘦的背脊,文绮丝安抚道:“学长,我对你有信心,你会好好的……”他哭得声嘶力竭,哭到没有一点力气了,如今吃饱哭够,吴志远像跑了几千公里的孩子,感到恍惚,后来,他困了,沉睡去,握着文绮丝的手,像握看最后一点温暧,睡迷糊时,他喊,“你真好……你对我最好。”
这,文绮丝看着吴志远红润起来的脸,平静的睡,她很有成就感,很高兴来这一趟,为他付出,帮助他。
谁都曾深爱过某个人吧?年轻时的恋爱梦想,那个人代表一切,他是宇宙,他是地,他是她一切行为跟梦想的指标,认定是此生最理想的爱恋,过去,文绮丝的一切全朝向有吴志远的未来而打造,虽然,后来他没选择她,让她灰心痛苦,但她的心,原来啊,仍然向着他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