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苒小时候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父亲和母亲明明进了房间,可她闯进去的时候,却见不到两人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又或许是第二天,他们就会出现了。
如此几次后,那门总是被反锁上了,她就没法再进去了,渐渐就忘了此事。
但她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因为别家都有,就她没有。
可母亲说,丞稷就是她的哥哥,丞彦就是她的弟弟,三叔和姑姑生的孩子,都是她的兄弟姐妹。
楚苒觉得,都不住在一个府里,哪里算得上是亲的兄弟姐妹。
李纯宝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是个闹腾较真的主儿,正巧他们夫妇也常有公务要忙,若他们在黎都,女儿这几天住在皇宫,过几天住在公主府,再过几天又住在璟王府,一个月下来,楚苒在楚王府的日子是寥寥可数。
燕泓虽然挂念女儿,却怕她没有童年玩伴,性子孤寂,便忍了下来。
女儿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不好再带着往外走了,宫里的学堂又重新开起来,楚苒自然成了其中的一员。
只是,李纯宝有意让女儿继承自己的衣钵,就让女儿早上去学堂念书识字,下午又去御医馆上课,每隔五日才得一日休沐。
小孩子定力差,楚苒没少觉得委屈。
她聪慧,读书识字自然没什么难的。
学医术,光是记下所有药材的名字和功效,就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可远远不止如此,她还要记下人体器官和血管走向,就连穴位也要记得分毫不差。
大概是皇祖母和母亲太过厉害,旁人都对她寄予厚望,有很严格的要求,平日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让她像母亲一样,继承母亲的衣钵。
楚苒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像母亲?难道她就没有自己的人生吗?
她七岁那年终于绷不住,故意泡了冷水,再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成功让自己病倒。
她虽然浑身乏力,连吃饭都没有胃口,但她就是高兴。
学医真是太无聊了!
外头有了声响。
是她父王和母妃来了。
楚苒不用装,反正她就是一副病弱的模样,母妃再严厉,也不会逼迫她一个几岁孩子拖着病体去上课吧?
燕泓看见女儿面青唇白,没有一点生气,心都要碎了。
他摸了摸楚苒的额头,又搭了搭脉搏,问道:“怎么就受了寒呢?宫人是不懂怎么伺候吗?”
楚苒不忍心让宫人受责罚,便说:“父王,不是的,是我是我贪玩,沐浴的时候多玩了一阵子。”
闻言,燕泓还是轻轻斥责了宫人。
小郡主爱玩闹,那是因为她年纪怎么宫人也不知道轻重,任由小郡主玩闹。
李纯宝已然明了,不慌不忙的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品尝。
她越是这样,燕泓父女就越不敢吭声。
“先退下吧。”李纯宝吩咐道。
宫人退下后,门也带上了。
李纯宝瞥着床榻上的女儿,道:“你这招,我上学时候也用过。”
楚苒身子抖了抖,还是极力否认:“母妃,我就是一时贪玩,没想到会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