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横财一百亿229
比起香港祝家大年夜的热热闹闹,b市的祝家今年格外冷清。
最凄惨的莫过于胡云, 大过年的连祝家家门都进不去。
她自己的小祝家进不去, 戒备森严的叔公们的祝家,就更进不去了, 哪怕往年都欢聚一堂。
胡云算是信了本命年犯太岁,一手好牌莫名其妙的垮了不说,还被一纸离婚协议赶出家门。
她一直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还以为祝远航外头有其他小妖精想上位, 当然什么也没查出来,想找祝家长辈求情也吃了闭门羹。
再后来,形势急转直下。
祝远航自己在公司里待不下去, 堂堂祝家大公子竟然被人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了下马……
胡云从没想到那个平日里仰望的丈夫, 居然根本不是什么祝家大公子,更没想到, 没了这个出身, 他什么都不是。这么没用, 这么狼狈,连她也被拖累得狼狈不堪。
她咬了咬牙, 不再去想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而是将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
除夕夜,胡云一个人过,却反而安心。她自己去不了祝家,那几个叔公叔婆还念点旧情,祝子轩和祝子明他们两个还能去……这就还没有坏到底。
“就算是过继的, 孩子总还有机会翻身的。”
胡云这样安慰自己,如果没了这最后的稻草,天知道这段日子她怎么在b市熬下去,已经完全没有面目见人。曾经有多张扬,现在就有多少人在背后耻笑……
可是这晚,祝子明却很早的回来了,算算时间,也就刚吃完年夜饭。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你哥呢?”
“叔公们和他在书房说话。”
“那你怎么先回来了,也太不懂事了!”
胡云很是诧异,教训道:“我不是更你说了,你要多在那几个叔婆跟前转悠,讨人喜欢吗?趁着他们还念着小时候养过你的情分,你必须得维系好这层关系。”
祝子明即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光,也没低三下气过,哪怕知道形势比人强,也不爱听这话。
她黑着脸,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不要啰嗦了,大过年提这种糟心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可胡云却没停下来,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给我清醒一点,多好机会,你回去打打苦情牌啊!还有那些堂兄堂姐,现在不能等人家哄你,你得哄着人家了,还当自己是祝家大小姐呢?”
不说那些“堂兄堂姐”还好,一说起来,祝子明这段日子所受的愤怒委屈立马就点燃了。
她将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大骂道:“他们算个狗屁!以前逢年过节聚一起的时候,谁不是哈巴狗似的扑过来?今年他们是翻身做主人了,一个个把我当贱婢使唤呢!”
“呸,狗眼看人低!”
“等着瞧吧,我倒要看他们下场比我好多少!”
祝子明大发脾气,骂骂咧咧,胡云神色复杂,不难想象女儿在团圆宴上经历了什么。
毕竟经过去年的家变,只是祝远航的身世爆出来也就算了,最可怕是曝光后的连锁反应。最要紧的是丢失了航远实业的董事长位置,甚至被踢出董事会,无名无权自然无势。
更何况,祝远航正和董事会打官司,也就是和祝家那班股东打官司。就算大人还维持表面功夫,小辈可不会管三七二十一。
说不定,就是家里授意要给祝子明颜色看看呢。
胡云给女儿倒了杯水,知道祝子明跋扈惯了,忍不了这个。
她却吃过更大的苦,这种苦头根本不算什么,为了大局,循循善诱:“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能怎么办?你爸爸是个混蛋,他只管他自己,连你哥哥都不管,就看着他被人追债。他管你了吗?他只惦记着官司和公司,你不为自己想想,以后怎么办?”
祝子明阴沉着一张俏脸,“什么才叫为自己想?你要逼着我去讨好他们?”
“怎么叫逼?”
胡云皱着眉,“我是叫你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你爸爸是过继的,你爷爷根本就是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不然能由得别人这么整你爸?你现在还姓祝是没错,可是没有祝弘森的名头,你在外面要想吃得开,还不是靠着你那几个叔公?”
“那堂哥堂姐呢?我也要去讨好?”
“以前你当然不用,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扩张自己的关系网,以后还怎么爬起来?你不是要混娱乐圈吗?难道你就满足当个歌手,以后总要开公司吧?靠你自己能行吗,没钱没势行吗?你以为你在英国的奖是怎么拿的?”
“别说了!”
祝子明霍然站起身,恼羞成怒的说道:“只有你才要靠讨好别人爬起来!我祝子明才不要!”
胡云脸色煞白,气得嘴唇发抖:“你——”
祝子明一脸怨恨,双眼通红:“都怪你!我为什么要投胎做你的女儿!同样是姓祝,我为什么不能投胎做祝弘森的外孙女?偏偏要做你们的私生女?”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给他当情人?”
“你知道今天晚上他们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吗?”
“要不是看在我爷爷是祝弘森的份上,我这种私生女旧社会连庶出都算不上,婢生子都不如,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就冲我爸离婚那狠劲儿,我身上有没有祝家的血都不知道呢!”
胡云瞪大了眼睛,脸憋得通红:“他们这是胡说……”
祝子明根本不想听这些,她活这么大都没受过别人的冷嘲热讽,以前谁敢在她面前提这些?她爸爸是祝弘森的长子,是最有希望继承祝氏的人,只有她让别人提鞋的份!
可是现在,天翻地覆。
祝子明无法接受这一切,她眼中满是恨意:“和他们没关系,是你让我活得这么难堪!”
胡云如遭雷击,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祝子明的脸烙上了五指浮雕,足见皮肤之嫩,养尊处优,从没受过此种对待。
她先是愕然,回过神后,便狠狠的将胡云推开,夺门而出。
胡云甚至忘了去阻止,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感到心脏陡然一阵巨痛,她身形晃了晃。
这么多年,她从没怀疑过自己当初的选择,也从不怀疑儿女会感激她的选择。
人人都想往上爬,如果不是她抓住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取而代之,让孩子有机会在祝家长大?可到头来,竟然还错了吗?
这也太可笑了。
除夕夜的欢声笑语不断,那是合家团聚的笑声,邻居家的,别人家的笑声。
胡云的家里只有一片狼藉,眼中全是茫然。
香港一连几天都阳光明媚,来给祝弘森拜年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还集中在年后的前几天。
大约都知道,他宝贝外孙女的订婚礼定在大年初五,错过这两三天,就要去迪拜找正主儿了。
许芮在外公身边,也认识了不少人,不仅外公收年礼,她作为小辈也有收获。当然了,这些年礼的价值都比不上外公给她的,那个印着“快高长大”的利是封。
不仅她有,骆涵也有一封,他那封上也印着“快高长大”。
许芮啧啧称奇,“你都这么高大了,还要怎么快高长大,外公想你去打nba吗?”
“你对这个也有兴趣?”
骆涵笑着的摸了摸她的头,身高优势尽显。
还好许芮不矮,亭亭玉立,两人光是站着就极相衬,小舅舅利是封上的“型男索女”更切题。
不过印什么都是次要的,装着什么才重要。
比如外公那封利是,装的是一家有点年头的院线公司,下属影院162家,有800多块银幕。
祝远峰对这封利是的价值不以为然。
他拍了拍自己那匹名叫“靓先生”的爱驹,啧道:“也就看上去厉害。”
这日是初三,香港的习俗不出外向亲友拜年,一般是去庙里烧香拜佛,或者到马场观看赛马。
许芮一家三个马主,当然以赛马为先,希望搏得“旗开得胜”的好彩头,今年赚个红红火火。
此时,他们几个都在沙田亮马圈,许芮对小舅舅的说法有些不解,“这还不厉害啊?”
祝远峰笑了,转身掐了一把她的脸,“这家院线业务利润一年才4000万,毛利率18%,国内票房增长还不如银幕增长快,影院根本是上市公司的累赘。”
骆涵显然也很认同,“国内院线我不清楚,可我看过北美上市院线的财报,持续亏损,还有可能出售旗下资产,以偿付债务和提升股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