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浔安什么也听不下去,他早就是一只脚踏在地狱里的人,还怕什么罪孽深重呢?
“染染,我只要这个孩子。”他近乎偏执的说。
苏怀染暗暗的咬着唇,她眸子里的冷然之色说明了她的态度,休想。
他拥着她睡觉,也不管她是睡的舒服还是不舒服,他总是把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在下一刻就会消失了似的。
一夜至天明。
这次和先前不一样,江浔安没有像个变态那样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没收,除了不让她出门,其他的一切都没有限制。
他连陆衡都没有带过来,出入这幢宅子的只有顾源,也只是每天来处理公事。
江浔安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带到家里来处理,足不出户,就像是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她。
可若是说看管犯人,偏偏他时常会问她,要不要陪她出去走走?
苏怀染避开他还来不及。
早上,苏怀染把自己关进卫生间,给顾凉蓁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凉蓁也急坏了,就只是转身离开医院出去办个事,结果她就不见了。
“凉蓁姐,你别着急,我在江浔安这里。”她开门见山地给人报了个平安。
顾凉蓁叹息了声,道:“我大概也是猜到了,小染,是我告诉他的。”
顾凉蓁也不知道自己把她怀孕的这件事情告诉江浔安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在直觉上,她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能由苏怀染一个人来承担。
“小染,这件事情关乎到你的一辈子,我不想都是你一个人承担着。”
苏怀染听着,算是明了了这其中缘由,可是……
她兀自苦笑了声,是谁都可以,就偏偏她和江浔安不可以。
她理解顾凉蓁的出发点是为她想,可是偏偏造化弄人,独独江浔安不可以。
挂了电话后,苏怀染走到淋浴下面,此时冬天的严寒正甚,她却直接打开了冷水,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花洒下面,任由着冰冷的水打在她身上。
她冷的浑身都在颤抖,可心里却是有种类似于解脱的快感。
……
当天晚上,清姨来喊她吃晚饭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先是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应她,推门进去之后才发现她卷着被子睡在最里面,脸上泛着些不正常的绯红。
清姨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这手下的温度烫得很。
苏怀染睁开眼睛,此时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感觉很难受。
“怎么突然烧成这样,我去叫医生。”清姨对她格外的在意,此时更是着急的不得了。
苏怀染忍着头昏脑涨撑起身坐起来,低低地说:“不用麻烦,家里肯定会有感冒药,你替我找找就行了。”
她说了一个惯常吃的感冒药牌子,清姨印象里似乎是有,也是她太着急了,想也没想就出去找了医药箱,紧接着还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楼下,江浔安并未见到苏怀染的身影,倒是见到清姨脚步匆匆,不免有些疑惑。
“清姨,她呢?”
“我刚上去看是有些发烧,她说没什么大问题,让我拿盒感冒药上去。”
江浔安目光里带了冷沉,“给我看一下。”
他从清姨手里拿起那盒药,把药盒拆开来仔仔细细的看了说明书之后,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这是她让你拿的吗?”
“说是惯常吃的一种,我这不是还吃不准能不能吃,打电话叫了医生。”清姨见他面色凝重,那盒药在他手里也被捏扁了。
江浔安平缓了情绪,维持理智冷静的说:“清姨,您先去煮些姜汤出来,我上去看看她。”
“好。”
房间门再次被打开,苏怀染抬眼望去见到的却是江浔安神情漠然的向她走来,她大概知道这事情兴许是砸了。
男人随手将那盒药砸在她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是烧的很厉害。
那个牌子的感冒药是很常见的一种,很多人家里都会常备着,只是要在说明书里面才会有一行小字,孕妇禁用。
他没有质问,也没有责怪,只是淡淡的问:“中午见你还是好好的,怎么晚上就这样了?”
苏怀染见她的把戏已经被他拆穿,加上身上又是难受的很,也不理他,索性拉高被子躺下。
江浔安见她这样子也知道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眉眼上渐渐染了些清寒的讥诮。
他的声线沉了沉:“如果你今天吃了这个药,并且出了问题,清姨会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在自己身上,你伤害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良心不会觉得不安吗?”
苏怀染没力气和他争辩什么,只是听到这的时候她心里冷笑了声。60060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