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衣仿佛没有看见现场人的反应,继续站在台上讲述着这件衬衣的故事。
“我还小的时候,和廷宵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我小时候比较笨,写作业,做家务什么的都是他帮我。”徐青衣说着,露出了羞怯的神情,似乎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但是两家人关系好,也没什么人说过,我也一直享受着生命中被这么一个男人照顾的感觉。”
“后来两家长辈做主,还订过一个口头的亲事,不过最后没有实现,这个大家都是清楚的。在我十八岁那年,我们两个偷偷跑去听一场国际提琴家的音乐会,回来的时候突然下了雨,我们俩又都没带伞,廷宵就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挡雨,自己淋的湿透了,回去被清姨好一顿骂。”
“也正是在那天,廷宵的衬衣留在了我那里,一直到今天。它代表了我年少时的一段最干净最美好的回忆,我至今回想起时,仍然会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做一些该做的事,说一些该说的话,导致现在有那么多遗憾……这件衣服对我来说是十分贵重的,今天把它献出来也是想为慈善事业做一点贡献,对我而言,不管衬衣在哪里,他在我心里的地位的地位都是不会变的……”
徐青衣不愧是文艺青年中的翘楚,这么一件事被她三言两语说的这么感人至深。即便她从头至尾没谈一句爱,众人却都觉得,这是一个充满遗憾和浪漫的爱情故事,主角正是徐青衣和霍廷霄。
可比起这个故事的感人程度,它带来的尴尬程度似乎更高一些。
毕竟,故事里的男主角早就已经结婚,并且不止一次在公众面前高调示宠了,更何况,男主角的现任妻子景佳人,还正在场中央坐着呢。你说你弄来一件别人老公的衬衣,和一个充满暧昧的故事来,是想打谁的脸?
于是,满场的人精很快就嗅出了这里面八卦的味道,坐等着看好戏。
很快,拍卖会主持人登台主持,这件京都大佬霍廷霄年少时穿过的衬衣,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主持人刚宣布开始竞拍,就有不少人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争先恐后地竞了起来。
不过,每位拍客举完牌子之后都会抬头向景佳人点头示意,像是在跟她打招呼。搞得这一场还没竞拍几轮,景佳人就烦得不得了。
被徐青衣这样当着面膈应,景佳人和姜黎简直跟吞了苍蝇,哦不,吞了蟑螂一样难受。
两人找了个时间去卫生间透气,路上,姜黎问她话:“这个徐青衣不是说查出来了吗?她怎么还这么猖狂,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下马威,她是活腻了吗?”
“是查出来了。”景佳人点了点头,“但是现在暂时还不能动她,就让她蹦跶吧。”
“那她在这么蹦跶下去,可是够恶心人的啊。”姜黎提醒她道,“今天搞个衬衣来拍卖会,明天就敢爬床拍照片昭告天下,你以为这女的做不出来这事啊?”
景佳人依旧笃定无疑:“爬上更好,那我就能跟霍廷霄解约恢复自由身了。”
姜黎说不过她,只好作罢。两人休息了十来分钟左右,又回了宴厅。
进去之后两人发现,台上现在还在拍卖那件衬衣,不过价钱已经从一开始的两千块,一路水涨船高到了十万块。
花十万块买一件穿过的衬衣,不知道谁这么恶趣味。
而作为衬衣的主人,徐青衣自然是非常开心的。她的衬衣拍的价越高,她出的风头就越大,她和霍廷霄的事情就会被更多人知道,就会更打景佳人的脸。
她是总擦夫人又怎么样,自己还是青梅竹马呢!
景佳人和姜黎落座,听见主持人正在叫价。
“二十一万一次,二十一万两次”
“三十万。”不等主持人最后落锤,一道冰凉的声音从前排的位置传来,轻描淡写地就把价格抬到三十万。
众人看着传来声音的那个位置,赫然发现原本不在出席之列的霍廷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现场,就那么正襟危坐地坐在凳子上。
有人惊喜,有人欢笑,有人担忧,有人嫉妒。仅有的一点共同点就是,大佬为什么要来拍自己的衣服?
这也是景佳人的困惑。
这哥大老远跑来拍青梅竹马留下的自己的身衣物?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旧情未了的样子。
而景佳人冷哼一声,就这么冷淡地看着霍廷霄不断出价抬高这件拍品。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主持人的报价就已经从五十万飚到了一百万。
一件衬衣!五十万!!一百万!!拿去买房买车买珠宝难道它不香吗?
全城人都觉得这几个参与竞猜的怕不是疯了,因为在霍廷霄的带领下,每一次举牌都意味着往上加了8万,即便再喜欢这件衬衣,也没必要花个上百万拍下来吧?
于是,拍卖的过程中有参与者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选择退出竞争。而那些看戏人的眼里则是齐刷刷地倒向一个解释。
霍总这么多年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当年的青梅竹马,即便跟现在的夫人结婚了,那也是貌合神离,对外作秀,毕竟之前还爆出过两个人是契约夫妻的事情。而霍总今天之所以亲自到场,不惜重金拍下这件衬衣,也正是为了给自己心里的白月光捧,以及拿回承载着当年两人回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