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凡后,具灿盛曾一度怀疑过,也观察过这个世界的形形色色,等后来发现一切其实都在规矩的束缚内时,他也就渐渐抛却了内心的不安,觉得自己应该忘记那些不快,就这样安静恬淡的过一辈子也挺不错的。反正自己也不缺钱,足以潇潇洒洒的走完这一生。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了心情去理会,他可没有胆子和有着另一层身份的存在打交道。
当然,可以说他胆子小。但实际上,无论是任何人,但凡碰到祂们就没有不怕的。因为在某种程度上,祂们代表着未知与不详。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想法,安分平安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这些于他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他的确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但代价貌似也相当的大。他觉得看在自己不给这世界添乱子的行为上,如果那些神明真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话,就应该让他平安的走完这一生。可到头来还是将张满月送到了他面前。
他觉得吧,自己能活到寿终正寝,并且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这很有可能会是他人生最大的成就。可摆在眼下的,却是自己要和那些代表不详的鬼怪打交道。这就是说,除了面对现实,便再无他法。
但是,他根本就无法下定这个决心啊。他不是没想过跑路,但跑路所引发的后果,极有可能是可怕的。张满月的那张面孔,以及来自于她口中的无形威胁,一直就在脑海里徘徊旋转,萦绕不去。
做不做具灿盛叹了口气,泡了一杯绿茶。
“怎么了?心情很沉重的样子。”桑切斯在他对面坐下边问。
具灿盛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接连喝了几杯茶,将茶壶里的茶水喝的干净后才说:“出了点问题。”
“什么?”
具灿盛没有立刻回答,这让桑切斯感到不安。
“到底怎么了?”他凑过去问。
具灿盛抬眸,看着桑切斯说:“我可能要去做总经理了。”
“总经理?”
“德鲁纳酒店。”具灿盛很想说,自己并不想做,但没办法了。
“你真的要去?不是说那家店很恐怖的吗?”
具灿盛现在很庆幸,还好没跟桑切斯讲过那家酒店的真实状况,否则就依着他那胆小的性格,是会被吓疯掉的。
“不不不,其实没那么恐怖了,就是很普通的一家酒店。”具灿盛只好先将过去那些充满了恐怖气氛的东西先清除出去,“考虑到那里的社长当年曾资助过我们家,所以我打算做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就当是回报对方的恩情了。”
“你没骗我吧?”
“怎么会”具灿盛笑了笑。可他的心却是在滴血,他是真的不想去啊,可谁又能来解救他呢?
“那叔叔为什么让你二十年不要回来?这不是很奇怪吗?”桑切斯依旧充满了疑惑,甚至主动提到了这件事的疑点。
“可能是要躲避对方吧。”具灿盛知道,说了一个慌,就需要不断的用另外一个谎言来编织下去,于是他直接将原因推在了他死去的老爹身上,虽然这样有些不好。
“大概是老头子不想偿还对方资助的那笔钱和人情吧,所以才想要躲着对方。认为只要过去二十年,约定的时间过了,便没有关系了。可事实上并未如此,对方一直记着呢。”
“灿盛,死者为大,不要埋怨叔叔了。”桑切斯拍了拍他的肩说。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弥补老头子当年犯下的那些错误,也在代他道歉。所以这种事情轻车熟路,没关系的。”具灿盛耸了耸肩,尽力的想让情况看起来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子。
“那真是辛苦你了。”桑切斯点点头,“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什么事?”三月nsy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