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云如苏正在听画师教课，位于后门左侧，随时看到行人。

没过多久，冥王身影出现，似乎发现了她，四目相对，她迅速回头，假装正经画画，余光却不住偷瞄，他过来了……

紧张得浑身紧绷。

冥王走到走廊，招手示意她出来，云如苏放下画笔，来到他身边，身后画室传来低低笑声。

云如苏红了脸，温若愚摸摸她的头，“有许多画室，怎么选了这里？”

这里稍微偏僻了，几乎都聚集在丞相府附近，需得多派几对巡逻。

云如苏闻言越发紧张，原先准备的说词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我……”

温若愚看出她窘迫，淡笑，“正好待会要清理一下书房，你有什么想看的都可以拿走。”

“有有，我……都看看。”

温若愚笑，“好，我先去丞相那儿，一会儿来找你。”

“嗯！”

云如苏目送他离开，回到画室，不好意思抬头，他们揶揄的目光，没看到没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担忧紧张，沉浸在画画里，时间过得特别快，忽然听见冥王轻声唤她。

回首，迅速放下画笔，洗手，擦擦手，跟他走了。

“都学了什么？”

“画圆，画师说要从画圆开始，画出个苹果算合格。”

温若愚笑了笑。

云如苏欢快地跟他来到冥王府书房，只见几个小厮正往外搬书。

好多，足足有十大箱。

温若愚问她：“喝奶茶吗？”

“嗯！”

他便吩咐侍女取奶茶，云如苏走到书架，观看。

冥王解释：“这个架子用来放已经看完的。”

云如苏看到书架上赫然放尤利西斯，她使劲看也看不下去的书。

踮脚拿下，翻了翻，熟悉的头痛感又出现了，迅速合上，想放回原处，又想看，想看又怕头痛。

“冥王。”

“嗯。”

“看书看到头痛。”

“嗯，那就不看了。”

云如苏愣住，她幻听了？这么直接的吗？

“读书是为了追求快乐，不管短暂的还是长久的，地摊文学也好，尤利西斯也罢，不追求意义，看不下去就不看，你开心就好。”

云如苏突然有点释怀，她追求什么呢，意义吗？什么意义？不一定要拿一本书就一定要看懂，大文豪也不一定看得懂数学著作不是吗？

她何必看不懂一本书而苦恼。

“只要还愿意相信书里写的一切都是真的，看书就还会有乐趣。”温若愚俯身轻轻揪揪她脸颊。

他很愿意让如苏有阅读兴趣，观影兴趣，去相信书里、电影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云如苏似懂非懂，但放下了手里的尤利西斯。

温若愚微笑，“不管是哪种书，打开的时候选择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比如这本。”

他从书架随手拿出一本，是移居北方的时节。

“看过。”云如苏认真点头。

“看的时候，有没有怀疑他怎么逃脱杀妻罪责？”

云如苏惊奇，“没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