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铮都快吓尿了,却死咬着一口气不放,和他虚与委蛇。
房泷轻蔑一笑,松了手。
聂铮铮靠在床边剧烈的咳嗽,庆幸自己急中生智,摸到了应付房泷的一点门道。
“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打乱了我的计划,还债的事可没这么便宜了。”
“咳咳……您答应过我的,怎么能反悔呢?”
房泷堂而皇之的食言,语气还极为嚣张:“我心气不顺,当然要找个人来出气,你首当其冲,明白吗?”
聂铮铮忿恨交加,却无力反抗,只能克制住心底的憎恶,试探的问:“那要怎么样,您才能原谅我?”
“你自己想辙。”房泷从兜里掏出酒精消毒棉擦拭手指,“只要哄得我高兴了,又还有些用处,我自然会松口。不过时间越长,利息越高,过几天就不止是一千万了。”
聂铮铮满脸郁卒,“可我要怎么样才能哄得你高兴?”
房泷冷笑着把消毒棉扔了,“你不是自持魅力无穷,很会勾引男人么,不如使出浑身解数,让我见识见识?”
聂铮铮羞愤欲死。
我真不是故意往你肩膀上靠的!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啊丑八怪!
但这事已经没法解释得清了,她只能哑巴吃黄连,捏着鼻子认了。
少顷,他们接着赶路。
因为相顾无言,这段路途更为枯燥难捱,聂铮铮绞尽脑汁思索哄人开心的办法,但一看房泷那冷冰冰的面具她就萎了,压根使不出来。
她偷偷叹气,还不敢让他听见,最后实在无聊只好打开手机玩王者农药。
房泷听着从她那边传来的嘈杂音乐声,不悦的眉梢直跳。
“六爷,前面好像有车抛锚了,车牌看着眼熟,好像是曾老的车。”阿龙说完,渐渐减速靠边。
跟在后面的六辆悍马也跟着停了下来。
房泷让阿龙下去看看,很快证实那确实是曾老的车,意外抛锚,在这个地段怕是危险。
他当机立断把曾老请了上来,想要他坐在自己和聂铮铮中间。
但曾老百般不愿,推辞良久坐在了副驾驶,笑容和蔼的与聂铮铮打招呼:“聂小姐,又见面啦。昨晚没仔细看,现在一瞅,你和六儿倒很有几分夫妻相呢,果真是天生一对!”
聂铮铮莫名尴尬,见房泷没有吭声,故作羞赧的垂下眼帘,“哪里哪里,您谬赞了。”
“不不,我可不是胡乱恭维,如果你见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了。”听这口气,曾老似乎和房泷认识很多年了。
看到她好奇又困惑的表情,曾老主动解释:“我和六儿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当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每天像八抓鱼似的缠着我问东问西呢,俨然一个好奇宝宝。”
房泷重重的咳了一声。
聂铮铮诧异的侧目,憋着不敢笑,转移话题道:“曾老,我看您昨晚拿出的雕玉工具非同寻常,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曾老眼眸一亮,“唷,你对雕玉工具有兴趣?”
“是,我父母都是雕玉师,从小耳濡目染也对玉器有些了解,看您的那些工具,我就想起了去世不久的父亲。”聂铮铮微微叹息,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
曾老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沉重,郑重点头,“原来是家学渊源,难怪你能相中那块蓝水观音。我这套工具是专门请工匠定制的,仿造的是明代著名琢玉大师陆子冈的琢玉十八件。我对这套工具爱不释手,一向喜欢放在身边把玩,但我不是雕玉师,所以放在我这里着实有些可惜。”
聂铮铮心中惊讶,手指按上蓝水貔貅,想到自己存放在空间里的琢玉十八件。曾老的这套是仿制品,那聂父留下的呢,莫不就是陆子冈用过的那套?
她想问曾老是不是认识滇缅十六刀,但仔细一琢磨觉得不妥,当即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一让曾老知道真正的琢玉十八件在自己这里,可说不准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