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月有余,魏诀新官上任,玄甲营与禁军的军务交接完成后,禁军的一部分人跟着禁军统领来到了玄甲营,另一部分人则继续留在禁军的营地进行日常的操练。
禁军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守卫京城,乃大梁的精锐之师,玄甲营则是真正从战场上厮杀出来,历经战争洗礼的军队,乃精锐中的精锐。
两方人马刚开始在一起接触时,自然谁也不服谁,例行的操练更是摩擦不断,但好在双方都没有失去理智,动起手来。
这日,林晟刚来军营,还没坐下喘口气,喝杯茶,禁军统领就过来了。
林晟赶忙起身,迎上前去,边笑边引着人坐在桌前,自己则坐到了魏诀的对面。
“魏统领怎的一大早就过来了?”
魏诀笑了笑,“昨天事多,就在军营待了一晚。”
林晟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在下惭愧,不及魏统领这般日夜操劳。”
魏诀摆手,“哪里,林将军言重了。”
林晟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给魏诀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魏诀端起茶杯慢慢喝着,与林晟扯些有的没的。
林晟笑脸相迎,一边顺着他的意思瞎扯,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不愧是禁军统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跟陛下学了个十成十。
魏诀而立之年,周身气度威严,当年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且武功高强,不然也不会以这个年纪坐上禁军统领的位置了。
“说起来这禁军近来与玄甲营偶有摩擦,”魏诀慢慢说道。
林晟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总算开始说正题了,不扯皮了。
魏诀看了一眼林晟,继续慢悠悠的说:“昨个黄昏时候,双方一小队人大打出手,场面一度有些失控,然后我呢,就查了一下,问清缘由。”
林晟接上话茬,“什么原因呢?”
魏诀笑了下,“吃饭的时候,禁军有人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了玄甲营的一名伍长,以致对方手里的饭碗掉了下去。这名伍长想来脾气暴躁,率先动了手,然后周围双方的人大概看不下去,都动起了手。”
“归根结底,是玄甲营先动的手,我呢,就略施惩戒了一番,毕竟这是军营,无规矩不成方圆。”
魏诀收了笑意,直直看着林晟。
“你说呢?林将军。”
林晟沉默不语。
这话里话外的,矛头全指向他玄甲营的人,谁先动手,谁不占理,谁就吃亏,他相信玄甲营的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前几日都是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他昨天府中有事,回去的早,没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故意的吧?
少顷,林晟眉心微蹙,沉声道:“营中大打出手,自是不对。”
魏诀弯了一下唇。
“不过玄甲营的人是知轻重的,这般草率的理由,不足以动手吧?”
林晟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林将军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没有,问问罢了。”
魏诀往后靠坐了些,抱着手臂,“那林将军是觉得我偏心禁军?”
林晟不置可否,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在空中交汇。
“不应该吗?”
“毕竟,禁军统领,不见得会站在玄甲营这一边。”
林晟这个话说得很直白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魏诀轻笑出声,武将就是武将,说话直白的不行。
“林将军难道忘了是陛下让我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