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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已经拼命克制,可眼泪仍像断了线的珠子在脸上肆意流淌。她抬起头想把那些珠子都倒回眼眶,却电梯门上看到自己有些狼狈的囧样。  原来哭也是可以不悲伤的。  原来这就是喜极而泣。  她擦干眼泪,对自己傻笑,还好他没有看到。  她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喜悦过后的安宁来得悄无声息,她入睡的速度几乎可以用秒计算,并且一下睡到日上三竿。  晚上有约会,起床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挑衣服,选了几件都挺满意,又各有千秋,短暂纠结后挑了最先入眼的那件。挑好衣服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餐的胃早就唱响空城计抗议,夏弦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刚好顺带着将午餐也解决掉。   吃了午餐,她决定趁着阳光正好清理下房间,把一些闲置太久的东西统统扔掉,收拾到书房突然想起答应给萧泽写一副字。无论能不能入他的眼,牛皮吹出去了,面子总要接回来。  她拿出笔墨,咬唇思考许久才决定要写什么,刚写好,电话就响起来。  是萧泽。  “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像电流一样窜进夏弦心里。  她轻轻咬唇,忍住蔓延的笑意:“在写字。”  “写字?”电话里传来笑声,“给我的?”  “随便写的,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她可不想承认自己费了不少心思。  “意思是我可以上来?”  “你在楼下?”夏弦有些惊讶又有点紧张,不是说吃晚饭吗,他这么早跑来做什么。  “嗯。”箫泽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宠溺和捉弄,“要不要给你时间打扮一下?”  “如果打电话的是德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如果要上来最好快点,晚了我可不开门。”夏弦一边说一边口是心非的走到镜子前审视自己,完全家常的样子,倒是十分自然,五分钟时间应该够把头发梳整齐。  他从楼下上来至少得五分钟时间吧?  “那开门吧。”箫泽说着挂断了电话。  夏弦还保持着接电话姿势,门铃便响了,她有些后悔自己要面子说大话,一边解开发带用手代替梳子整理头发,一边往门口跑。  箫泽站在门口,神采奕奕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让她感觉温暖,还有一点类似久别重逢的激动。  夏弦有种想直接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还要是整个人都挂上去那种,觉得太突兀只好生生忍住……  她愣了几秒总算记得退后一步让箫泽进来。  箫泽一身休闲打扮,比起平日的西装革履,多了几分慵懒平和的气息,感觉更亲近。他见夏弦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颊还有些淡淡的红晕,心中一动,靠近她些许问:“你是喜欢我这样穿,还是不喜欢?”  夏弦简直想捂脸,这人难道会读心术吗?怎么老是猜中她的心思。那她刚才想的,他也知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是先找个借口挡一挡。  “路过花店买的,据说可以净化空气。”箫泽递给夏弦一盆植物,“你看一下放哪里?”  夏弦接过左右端详,除了花盆好看,长得枝繁叶茂外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她想了想放到了书房的矮几上,随口问:“路过花店怎么不买花?”  “花会枯萎,这个不会,它很好养,有空气就行。”   “水都不要?”夏弦觉得新鲜,她平时很少侍弄花草。  “一个月浇一次就行。”  夏弦摸了下盆栽的叶子,笑起来:“不麻烦就好,我这人跟花花草草的没缘分,很多本来枝繁叶茂,在别人手里长盛长青的送到我手里都不长命。”  “没关系,以后我帮你看着它。”箫泽看她欢喜的样子,心中也莫名欢喜。  夏弦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又转移话题:“不是说晚上吃饭嘛,怎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下午没事就早点过来了,顺便看看你周末怎么过的。”  箫泽有时候真不懂夏弦,觉得这个女孩在他面前的表现就像天气,一年四季每一季都不同。  她偶尔很大胆,会毫无顾忌的靠近他、试探他,偶尔又显得很紧张,会纠结,犹豫,甚至退缩。他曾经以为她接受西方教育,面对感情的事会更开放,坦然,却没想到她很容易害羞,稍不慎就脸红,那紧张躲闪的模样让箫泽想起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很真很纯粹。  还好她也是喜欢他的,确定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很庆幸的感觉。  箫泽走到书架前抬头扫视,书架很大,差不多占了整面墙,种类很杂却分门别类放得很整齐。  箫泽倒是没想到夏弦家里藏了这么多书,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里面都做了笔记,居然还不是摆设。  他把书放回去,转头笑道:“没想到你看过这么多书。”  “大部分都是小说,打发时间罢了。”  “你最喜欢的是右边这些?”  夏弦奇了,问:“你怎么知道。”  “这边的批注比那边多,书也相对旧一点。”箫泽说着又抽出一本,“马尔克斯的书我也比较喜欢,刚刚看这本《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扉页上画了五颗星,好奇就翻了旁边几本,是一样的。”  “好吧,我觉得市警察局比凯风更适合你待。”  “我权当你是在夸我。”  不高冷还爱笑幽默的箫泽,夏弦见过多次,每次都会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凯风总裁?她憋了很多次,今天可不想再憋了。  “箫泽,你不会是人格分裂或者双重人格吧?”夏弦做出怀疑又惊恐的表情,“天,这种病是不是杀人都不用坐牢?”  “我是人格分裂?怎么看出来的?”呵呵,他没说她,她倒还说起他来了。  都说世界观相同的人才会互相吸引,看来是真的。  夏弦看萧泽一眼,清了清嗓子,特认真的说:“所有人都知道凯风的箫总是个冰冷得不近人情的人,虽然行事彬彬有礼,脾气也不算坏,但无论是谈生意还是管理下属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万年扑克脸,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六根清净到几乎看破红尘的地步,让人不得不怀疑性取向有问题。”夏弦想既然他要听,索性把听说的都告诉他,看看这个“表里不一”的人怎么收场。  “哈哈哈哈……”听到最后,箫泽禁不住大笑出声,笑完了,他慢慢靠近夏弦,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想问的,是最后一句吧?”  温热的带着浓烈男子气息的热气喷在她耳后,还是这样暧昧的声音,暧昧的话语,夏弦感觉一种轻而痒的酥麻感迅速由耳根蔓延,沿着脖颈,直往后背……  她不由缩了脖子躲避,一边推搡箫泽一边结结巴巴道:“我才没想问,我……我也是听说的。”  她着急解释的模样,让箫泽起了玩心,刚想再逗她两句,却见她咬着唇,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故意这样说想转移话题的吧?我才不上当,你要问我也行,不过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箫泽笑而不语,丫头反应还挺快的。  “别磨叽,快点说。”夏弦只顾催促箫泽,却没有注意到经过这番打闹,两个人离得很近不说,她还伸手吊住他的胳膊。  “好,我回答,我不是精神分裂,也没有双重人格,轮到你了。”  “堂堂凯风总裁居然耍赖。”夏弦无比挫败,拉着萧泽不放,“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是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还是想问……”  见他又要装傻逗她,夏弦慌乱间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急急的说:“我就是想问,你明明是喜欢笑的,为什么总是装作不喜欢笑的样子?”  她捂着他的嘴,就只能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明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目光由清明到灼热,里面仿佛燃了两根火烛。  感受到萧泽胸腔起伏中蕴含的力量,夏弦心里一紧,有点尴尬的转开视线,慢慢松开手,想离他远一些,手却被他抓住,不轻不重的握在掌心。  一个不留神,她被他拉入怀中,仿佛是一件需要珍藏的宝贝,他抱得很紧,怕她不适又微微放松力道。  夏弦起初十分紧张,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软身体。萧泽抱很宽阔也很温暖,让她觉得安宁,她什么都不想,只安静的听他的心跳。  他低沉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你想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我以后都会慢慢告诉你。”  过了好一会儿,箫泽才放开她,拉着她的手问:“你刚刚写的字呢?我看看。”  夏弦领他走到书桌前,指着那副墨迹尚未干透的字问:“拼了老命写的,满意吗?”  箫泽仔细审视,由出乎意料到由衷赞叹,真没想到她的毛笔字写得这样好。  夏弦写了“业精于勤”四个字,笔迹苍劲有力,全然不见一般女孩儿字迹的娟秀柔美,只觉磅礴峥嵘。  萧泽看着夏弦晶亮的眼睛,点头:“看来板子没有白挨。”顿了顿又问:“为什么写这几个字给我?”  “这几个字挂办公室比较应景。”夏弦说完突想到什么,又补充,“其实也不一定要挂在办公室,放在家里书房也不错。”  “可是我就想放在办公室。”  箫泽笑了笑,稍用力将她拉到身前,从后面拥住,唇靠近她耳畔,是情话也是承诺,“我没有发展地下情的嗜好,夏弦,不止凯风,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  这触不及防的表白,让夏弦瞬间沉溺,仿佛掉进了一个温柔的红色旋涡,一股很大很大的力把她往中心吸,她无力也不想挣扎。  箫泽转过她的身体,手指温柔的穿过她栗色的头发,然后停留在脸颊,轻轻摩挲。炙热的火苗在两人眼中燃烧,夏弦感觉自己面前的空气都热了。  “我想过按正常的程序追你,比如送花吃饭,找一些理由约会,或者干脆假公济私,也考虑过找什么借口约你更自然,本想循序渐进,没想到计划追不上变化,不过这样也好。”箫泽唇边的笑意渐浓,他离得太近,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夏弦激动又恍惚,如同坠入一场旖旎。  直到唇上传来温热的压迫感,夏弦的头脑才有了短暂的清明。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流连,先是轻浅的啄,而后加深力道,改啄为吮。夏弦惊得忘记闭眼,她看着箫泽近在咫尺的脸,半合的眼睛,一动不动。  箫泽停下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闭眼,张嘴。”  他的命令带着蛊惑,夏弦像是被施了魔咒的玩偶,懵懵懂懂就照做了。  他的舌灵活的滑进她口腔,攻城略地,流连忘返,情动间更是勾住她的舌尖轻咬,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将她整个连同意识一起淹没。夏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想后退逃离,却被箫泽按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箫泽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看着她微肿的唇瓣,忍不住用指腹轻压,然后失笑:“是不是太用力了?下次我轻一点?”  夏弦看着她坏笑的样子,只想跺脚,说话的声音却是绵软:“什么下一次,想得美。”她恼得耳根都是红的,心里却忍不住甜甜的,原来口是心非是这个感觉。  箫泽总算明白楼道里看似阅人无数、尖酸刻薄的她,不过是个“纸老虎”。  夏弦重新研磨,在纸张的右下角落款,最后从书架上拿出一块印鉴。  “舒窈?”印鉴上是完全陌生的名字。  “舒窈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字,出自诗经《陈风*月初》,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其实窈纠才是连在一起的,不知道他为何拆开,大概是觉得好听。”  夏弦转头对上箫泽有些无奈的眼神,心虚又俏皮的笑了笑:“这次还是循序渐进吧。”  箫泽有点无奈,轻轻刮了下她鼻尖,叹了口气道:“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