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童的话让顾子枫一夜没有休息好,总感觉谢童似乎有什么心事。早上起来,王声和冯捕头还是不见踪影,顾子枫隐约感觉这次灭门案可能要让稽刑司发生什么大事。在院子里练习了一下昨日刚学的轻功步伐后,便去前堂等着与冷月心等人汇合,最主要的还要等几日不见的萧公子。
萧公子未等到,却来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一身灰色长衫,贼眉鼠眼,一副街边做偷鸡摸狗营生的模样。见到顾子枫,四处瞅了瞅,见并无外人,便低声道:
“在下燕子李三,是萧公子吩咐我来跟顾神捕交代一些事情。”
顾子枫一脸狐疑的看着李三,看萧公子平时举止应该是大宅大户的公子,想不到还与这种下九流的人打交道。
李三见顾子枫瞧自己的眼神,也猜到几分对方心思。
“萧公子为人坦荡,结交只凭自己好恶,从不在意他人贵贱,小人李三自知身份低贱,不敢高攀神捕,办完萧公子的差事,立马离开,免得脏了你稽刑司的门槛。”
顾子枫自知失礼,立马引李三进入内堂。
“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兄弟不必介怀,不知萧公子为何不亲自前来?”
“萧公子让小的带话,顾神捕所托之事有了一些眉目,但最近正在盯一个人的行踪,不便抽身。”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顾子枫,继续说道:
“这是萧公子让我带给你的话,让你多加留意。”
说完,不等顾子枫说话,就匆匆离去。
顾子枫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只有一个字“冯”,心中有了大概,萧公子可能盯的人正是这几日不见踪影的冯捕头,看来燕子口之行,萧公子无法同去了。
再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谢童便领着冷月心等人都来到稽刑司。
“子枫,我差都城衙门备好了马车,这往返燕子口路途颠簸,你有伤在身,千万一路小心。”
“无妨,来回大概也就三五日,我们速去速回,掌印大人无需担心。”说罢,顾子枫与几人一起上了马车,简单给众人解释了下萧公子未来的缘由,便驱车直奔燕子口。
过往镖局走镖分为明镖与暗镖,这明镖是在镖车上插一杆大旗,旗上写明镖师的名字。走镖时将镖旗拉至顶上,叫做拉贯顶旗,锣声打起长槌:“哐!哐!”镖手们或亮起噪门喊号子,或者喊出本镖局江湖名号,这叫亮镖威,依仗镖局的威势省去匪盗的滋扰。而另外一种暗镖则是轻衣简行,专走偏僻小路,有时甚至要改装易容,一般遇到极为贵重的镖物,镖局便会走这种暗镖,防止遇到不敌的强人前来劫镖。
燕子口这个方向便是龙威镖局常走的暗镖路线,一般外人不得而知,此路水陆交错,地形甚是复杂,尤其是燕子山口,两边山体远看就如同燕尾,中间极为狭小的土路,走在燕子山口中,抬头甚至看不到日头,确实隐蔽的很。这一连两日走来,众人皆是疲惫不堪,只有冷月心还是精神的很,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叶大哥,你说这镖局走暗镖,这么弯弯绕绕的小路,假如出了事,可连个收尸的人也没,何苦呢?”
“镖师本来就是刀口上讨生计,走这暗镖也是自知实力不济,无奈之举,倘若镖物丢了,就算全身而退,恐怕回到镖局也是没了饭碗,哪还在乎一把骨头在哪儿入土呢?”
顾子枫伸了伸懒腰,不耐烦道:
“一连颠簸了两日,一直听冷丫头在耳旁聒噪,咋了,小丫头要入行当镖师吗?”
冷月心翻白眼瞪了瞪顾子枫,扭过头不再言语。
顾子枫掀开披帘,往外一看,马车已到燕子峡口,再往前便要出峡口到一片空旷之地,立马叫曾言轻停住马车。
“叶兄,当时发现尸体可是在此地?”
叶无名摇摇头,“不,当时十三具镖师尸体均在前方燕子峡口外。”
“什么,在峡口外?”顾子枫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