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纸条上的诗文,料想此次顾子枫出走定是从诗文中瞧出什么端倪。遍读全诗不过诉说了一下程雍锦的生平,好像也无什么特别之处。
张凯君毕竟是参机院的人,其他人有意的将她隔离在外,一时瞧不见诗文,只得在桌子一角坐下看那空锦囊,观摩半晌,忽然发现异样,
“你们快看,这锦囊上的这根红线是不是被拆过?”
曾言轻拿过锦囊,果然发现锦囊左右两侧红线好像被拆动过,想来由于顾子枫出走一时慌了神,竟看走了眼。此时直接拆掉红线,锦囊一分为二,内里竟然还有两行小字——“虚假实真,反极必正!”
萧三少默念了两边,忽然有了眉目,说道:
“虚假实真,莫非指的是诗中有误,找到这些写错的地方,或许便是线索。”
听此一言,众人立马又开始研究诗文,果然发现有几处写的有问题。叶无名率先说道:
“十一年前,九州所在位置,衢国应该为正南,诗中第一句东出为误,而且程雍锦列游九州一直无佳丽在侧,不应出现红颜一词。”
萧三少点点头,接着说道:
“三十四载呈风流,应该指程雍锦享年三十四,可据我所知,程雍锦在十一年前不止三十四岁,何况也未白头。”
张凯君挤到几人中间,也开始帮忙:
“战云滩也不对,十一年前九州最后大战主要集中在灵江附近,而且虎卫军与铁骑军交战,怎么会血染长衫,应该是铠甲才对。”
萧三少看了一眼张凯君,见她是真心帮忙,也不再在意她的身份,低头思索这几个词的意思。
“东出、红颜、三十四、白头、云滩、长衫,到底暗藏什么玄机呢?”
张凯君呵呵一笑道:
“我也算是和你们同生共死过,不用这么提防我吧,虽然我禀报顾子枫身份不假,但我如今绝无害他的心思。你们若是当我是朋友,我便帮你们破了这个谜题。”
众人瞧张凯君这神情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一时也不敢全然相信她。倒是叶无名站了出来,笑着说:
“怎么会只当你朋友呢,搞不好以后还得称呼嫂夫人呢,你赶紧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萧三少白了叶无名一眼,此时心急顾子枫的行踪,也不好直接发作!
“你要说便说,卖什么关子?”
张凯君听叶无名提起嫂夫人时就脸羞的发红,此时萧三少又催促,也不故弄玄虚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以我猜测,顾掌印应该去了西州。早年我曾奉君上密旨去西州办差恰巧经过一地,依稀记得那地方有座清难寺。”
萧公子才思敏捷,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张凯君的意思。
“反极必正,意思是要反过来看,东出其实指的是西州,红颜指的是青色。云滩的滩字去水,添在青字旁,正是清难二字,而长衫其实就是指寺中的僧袍。”
叶无名摇摇头道:
“这也太牵强了,做不得数吧。”
张凯君笑笑,解释道:
“的确从字面上看太过牵强附会,但是统观全诗,一三句指明地点,二四句应该是指明去的目的。”
曾言轻在旁边听的糊里糊涂,问道:
“指明去的目的?难道这你也看出来了。”
张凯君指着诗文布条说道:
“三十四载呈风流,一朝回首发白头;此句所说之人其实并非程雍锦,我想应该另有其人,我之所以猜测西州清难寺,也是与此句相关,当年我去清难寺时,曾在寺中见过一人,那人年纪约莫四十左右正值壮年,但偏偏一头银发,你们不觉得正是此句所描写之人。”
萧三少低头沉思了片刻道:
“你所说倒是也解释的通,但是如果当真如此,顾兄怎么会勘破玄机,你之所以能如此快的解释诗文,无非是因为你去过清难寺,顾兄身中忘忧蛊,连九州地名都未必识得,他就算再怎么聪明,也无法知晓西州清难寺有一白头人。”
“萧大哥你别忘了,顾子枫回京多久了,足足半月有余了,期间谁也不见,但是数日前你父...嗯...萧将军曾带兵阻拦参机院捉拿顾子枫,当时我也在场,顾子枫可是把萧将军请进屋中一叙,当时我以为只是表达谢意,如今细细一想,或许就是向萧将军求教这诗文中的一些问题。”
曾言轻听到这里,立马附和道:
“的确,我当时也在稽刑司内,萧将军进去后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
萧三少微微颔首,如此说来可能张凯君所推断的应该属实,但是程雍锦为什么要顾子枫在明白身世以后前往西州,那白头之人到底是何人呢?
“张姑娘,既然你说我们已是朋友,我想斗胆一问,君上在几年前密令你去那清难寺有何差事?”
张凯君呵呵一笑。
“既然是密令,我怎能随意透露?”
“也罢,那可否告知为何你区区一个参机院副指挥使能接到君上密令?”
“实不相瞒,我本就是君上的人,你们的顾兄不也是君上安插在稽刑司的密探吗?只是如今当上了掌印,不必再遮遮掩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