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欢呼和爆竹在大街小巷中响起,灵符二年来了。
灵符初年下了很多雪,流了很多血,灵安城里又多了许多空宅。灵安城百姓也度过了这几年来最冷的一个年。
北城处,老人和云夙杨二虎坐在桌前,准备一起守岁。
杨二虎晚上做饭时,非要下厨露一手,说什么让几人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山珍美味,并且不由分说将老人挤出厨房,留下云夙打下手。
老人叹了口气,自回屋中坐着等。
厨房里,杨二虎忙活着将肉串在灶上烤,火光照的两人脸色发红。
“云小子啊,要说老杨做饭的手艺,那可一点也不比刀法差,当年在军中时候,我烤的肉,隔着多少里地都能闻见香味。”
杨二虎来回翻着肉,指挥云夙往灶火里加柴。一边嘴里絮絮叨叨。
“你小子是真不错,这刀法比北军那帮子人学的都快,这才多少时间,把我本事学会了一小半了。”
“那一大半呢?”
“那一大半啊,是箭法,是我的看家本事,别看我老杨老了,这射箭还是不比当年弱,一射一个准,你要是以后有空跟我去山里待两年,我给你教的比老猎户还老猎户。”
“比老猎户还老猎户的,是啥?”
“嘿嘿,还是老猎户。”
“我可不老,我才十二岁。”
“嘶~说的也是,要不就说你小子是真不错,聪明!”
“我娘也经常这么夸我。”
半晌没声,老杨看了一眼突然有些情绪低落的云夙,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摸了摸云夙脑袋。
晚饭做好后,老人在桌边已经等的睡着了。微鼾声回荡在屋里。
两人蹑手蹑脚把菜端到屋里,裹挟进屋的寒风吹的老人一激灵。
“醒了啊,老林头,还说我俩不叫你自己吃呢,你这。。”
杨老虎见老人醒来,大大咧咧说道。
老人迷迷糊糊看了两人一眼,揉揉老腰,伸手接过云夙递过来的热毛巾敷到脸上,向后仰在椅背上。
杨老虎过去伸手扯下老人脸上的毛巾,没好气地絮叨道:“大过年的,整得这么不吉利。”
老人笑笑,没有说话。脸上透着几丝疲惫,仿佛睡觉消耗去了很多精神一样。
“小苏,去拿酒来。”杨老虎指指厨房方向。
云夙应声而去,推门时一阵寒风涌进。
老人裹了裹衣服,神色不满看了杨老虎一眼,这刀是教的没怎么着呢,人是越使唤越顺口了。
杨老虎捎了捎头避开老人目光,见到云夙拿酒进屋后,接过酒放在桌上。
“好了好了,小苏,上桌吃饭吧,大过年的别忙来忙去了,老林,晚上可得多喝两口。”
老人斜了一眼杨老虎,说道:“你要是真心疼小苏,还不如明天给他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天,大过年的哪能耍刀弄枪的。”
杨老虎举手讨饶,连连说道:“好好好,就你心疼小苏,我这心就是铁打的,行了吧。”
“你这。。。”老人哭笑不得。
“说你几句你还来劲了。”老人摇了摇头,伸手拿起筷子。
“等等。”杨老虎伸手递给老人一只碗,倒上点酒,扭头又给云夙一只碗,倒了一碗底。
“来来来,喝一个喝一个。”
杨老虎给自己倒上,放下酒壶举碗向两人。
“我也有啊。。”云夙懵神看着杨老虎。
“喝吧,男子汉哪能不喝点酒,来,不多不多,来我先走。”杨老虎仰头,一碗酒一口饮尽。
老人摇头失笑,伸手拿起酒碗喝尽。
云夙见老人不反对,也学着两人样子,将碗底的酒一饮而尽。
“辣。。”云夙脸色发苦。
两个老人对视一笑。
“哈哈哈。”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