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议一边翻看着资料袋里的文件，一边听着卓戴娓娓道来。

“所以，我是故意调查他们的。”卓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寂静得过分的空气中。

“既然如此，这份资料原本就是给我的，那我就拿走了。” 毕议将各种文件叠起，放入档案袋。

“之前帮你的事，你就用这个还。说起来，折了只胳膊，我还不算亏。”毕议语气平平，卓戴却知道他的内心愈发汹涌。像暴风雨来到的前兆，随时可能暴起，摧毁周围的一切。

“毕议，侦探所那边的人说，事情还没下定论，你......不要太难过。”卓戴只觉得往日侃侃而谈，滔滔不休的嘴此时愈发笨拙。这不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嘛。

可他一时半会憋不出半句话来，卓戴第一次发现语言如此苍白无力，他甚至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会进一步跟进侦探那边，获得更多消息。到时有了消息，立即向你汇报。”卓戴心里清楚，此时毕议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更确信的事实。

心里也暗暗担忧，如果到时候得出毕议母亲的死也同毕明朗母子二人有关，可如何是好。他刚才故意隐去这部分，只含糊其词道，从毕明朗的通话中，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毕议出房间，恰巧遇见卓戴的母亲提着菜回家，对方见他气宇轩扬，不同于往日卓戴交的不良少年。热情洋溢地邀请毕议，一同进餐。又笑道，“今天正好买了活鱼，你有口福。”

卓戴咂舌，‘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他母亲一直看不上他的朋友，还是第一次这么热情。

之前卓戴初中带了一次‘兄弟'回家，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卓父，拿着鸡毛毯子赶将出去。扬言下次再敢带这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回家，连卓戴也一同打出门去。

卓戴第一次见他温和的父亲暴发，整个人瑟瑟发抖。连连应是，至此卓戴就很少带人回家，挨打事小，最重要于面子有碍。‘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 ' ，卓戴不想在混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妈，人家还有事。”卓戴先一步开口,毕议现在可不一定有心情吃饭。

下一秒，伤心难过，没心情吃饭的毕议就一口应下了。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卓戴不由瞪大眼睛。

卓母恨恨瞪了一眼卓戴，不懂事。人家还没开口呢，他就巴巴地拒绝了，丢人。“你带着毕议看会电视，或者去你房间玩会游戏。”

毕.眼力见十级.议立时上前，接过对方手里的大小袋子，放到料理台上。

卓母笑得眼睛眯起，很是和蔼，“哎呀，看看人家孩子就是懂事，哪像......”言下之意，旁的二人心领神会。

卓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