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议望着墙上的时间发呆，出工作室门的时候就接近5点半，在药店是将近7点，不知不觉间时间都到了八点。再不回去，就伤脑筋了，鬼知道为什么男孩子家的门禁是夏天9点半冬天9点。

怕自家孩子长得太帅，把小姑娘小伙子整得五迷三道的，天天找上门求负责？

毕母毕父摇头：这年头男女稍微长得好看的都不安全，他们儿子这种披个土肥圆校服站在千里之外，一眼就能帅得脱颖而出 ，整整发型服装差点灯光就能现场出道的帅小伙，生怕别人见色起意，暗地图谋。从小到大走出大门不知道被怪阿姨们揩了多少油吃了多少豆腐，着实令人担忧人身安全。

都说生儿子比生女儿安全，但前两年恰好同性恋获得国家许可，可以领红本本，这二老就愁啊！愁得白了几根头发，这才有了门禁一说！

“这位学生？这位学生 ？快别发呆了，再晚些天就黑了。”年轻些的协警坐在办公桌前，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毕议挪到桌前，“是，您问吧，我有问必答。”

“名字，学校。”

毕议：“毕议，d市一中。”

中年协警端着水杯在饮水机旁喝水：“哟，一中，不错不错，我女儿也在那学校读书。几年几班？说不定还和我女儿同班呢？”

“高一十八班。”

“哦”，中年协警顺便给毕议用纸杯接了温水，笑道，“我女儿高一一班，不然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子一定要认识认识才行。”

“您的女儿很优秀。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交个朋友。”毕议弯着眉眼，面容真挚。

“看你嘴跟抹了蜜糖似的，她啊，一天到晚死读书。哪有你说的那么优秀。” 中年协警板着脸假意说道，眼睛里却藏不住的骄傲。显然有个这般的女儿他心中也很是得意，事实上他也总是有事没事就老拿出来炫耀一番。

年轻协警：......

这是在审案对吧？这么融洽的氛围闹哪样。

年轻协警假咳了几声，打断二人越来越偏的话题，转向莫归，“ 这位戴口罩的男同学，问话呢，答话。”

“莫归，d市一中 ”。

协警停下笔，“ 同校啊，你们俩。哪个莫哪个归？”

现在的家长起名乱七八糟，稀奇古怪得很，翻遍整个汉字词典光挑生僻的怪字起名。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之前有个姓文名寧镡的新生儿上户口，他朋友硬是找不准这两个字，平添笑料。

“‘莫更留连好归去’的莫归”。

“嗯，这名有点熟啊！”很少看电视的年轻协警，觉得这名还挺别致的。又见对方带着口罩，“你不热啊？把口罩摘了吧，这屋子里也没灰尘和雾霾，戴着不嫌捂得慌？”

“不热。”莫归压根不想摘口罩。

“不热？不热也摘了吧。这要拍照，立案做案底呢！要本人照片，身份证也拿出来，待会录入信息。”协警盯着莫归，是你想不脱就不脱的吗？

莫归这才摘下口罩，不过帽檐压的很低，从侧面看毕议觉得对方长挺秀气，就是脾气挺倔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协警见他长的挺眼熟，这眉眼还挺像那啥，呃，哪个童星来着。不过那个童星很爱笑就是了，记忆力就没见着对方不笑的作品。

“有点明星相啊，帽子也摘了，我来给你拍张照。”

对方摘了帽子，这才露出五官来，和毕议想的相差无几，对方有着过于秀气的五官，一双丹凤眼，高鼻梁，v字脸小的不行，嘴唇饱满，属于玉面书生类型。

只脸上冷冰冰的，没有过多的表情。

莫归拍完照，紧接着又戴上了帽子口罩。对方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毕议都想再送对方一副墨镜，现实版装在套子里的人 。

“今天下午怎么回事，说说吧。”

“经过那条小吃街，人行道虽然狭窄，但还算宽敞。我当时戴着耳机在听歌，手机放在包里。”说着莫归指着自己的上衣侧口袋，带着拉链。

“起初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不知道是谁，就算了。城管来了后，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路就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多，四周特别拥挤，我不得不放慢步子。就这样还有人老是‘不小心’撞到我，大概有四五次。我以为是人太多的缘故。有个小孩本来走在我旁边，崴了脚倒过来，我扶起他后，对方道过谢，窜过人群，抢过红灯。”

越回想越觉得不对劲的莫归，越说声音越小道，“之后，手机就没了。”

“手机什么牌子的？用了多久？买的时候市价多少？”

“坚果x，上个月到手的，不满一个月。市价不清楚，别人送的。”

中年协警一脸肉疼的表情道：“可惜了，警惕性不强啊！”像这种本来挺宽敞的路上，走着走着迎面或后方来了两人一左一右把你夹在中间，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别提对方还‘不小心 ’撞你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