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然被丢到了剑不休面前,下意识地捂住了脑袋,不过好像没犯什么事儿,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师叔。”
剑不休瞥缓缓地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坐等了你一晚上,都睡着了。”向他招了招手了,等他凑近,翻开的书册,上面有一张美人垂泪图,指着旁侧的一个药瓶道:“这东西叫失情散。最不同寻常之处在于,烧一丝想要忘却之人的发丝,服下它便和此人恍若生人,记忆和情丝全然消失。这东西用处不大,你师伯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应该不会花时间弄,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替你去找找。”
尚卿然听着,眼里全然是她素日里的模样,回眸嫣然一笑那样醉人。记忆这东西太过珍贵,丢了人生终将会空白一段。如果忘记了,往后的路,又有谁护着她。
“师叔,我不想……”
剑不休挑了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深吸了一口气,凑近了他,试探性的问道,“小然,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他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随即感受到了书卷和脑袋的碰撞,揉了揉疼痛的地方,并不服气,“师叔,如果我忘记了她,以后谁保护她啊?”
莫玄一靠着书架,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嘲讽之意,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谈什么保不保护的问题。剑不休瞪了他一眼,他收住了笑容,转身去抄写经书了。
剑不休心中气不过,拖着他走去了别的楼层,开始讲述起其中的利害关系来。不过尚卿然不以为然,他口中那些为情所伤的人终究不过是意志不够坚定,莲心劫只不过给与背叛者些许惩罚罢了,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入夜,宿白还在抄写书册。心智却并不坚定,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心中疑云笼罩。先祖也生气了,不愿意搭理她。抄写着不免越发烦躁起来,写着也不知画了些什么东西。原本她字迹拙劣,如今更是滑稽可笑。
这样的字定然是不过关的,揉成了一团,扔到了门口。
门开了,莫玄一背着剑站在门口,脸色似乎不大好。宿白往后退了退,生怕这小子又干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夜已深了,这地方本就人少,呼叫也不会有人听到。
莫玄一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后不禁捧腹大笑,“亏你还是龙族公主,这字不得把你先祖气的活过来掐死你。”
见他并没有杀心,才放下心来,低语道“我倒是真想他过来打我一顿。”
莫玄一手中拉扯着一根红线,上面系这一个铃铛,绕在了柱子上,甚是专注的模样。宿白有些好奇,唤了他一声不答应,便拿了个纸团丢向了他,“你在干嘛?”
“我们见面得小心点,只要有人进入这个院子,这个铃铛便会响动。”说着,打开了门,外面密密麻麻的红线,犹如一张大网,无从下脚。莫玄一骄傲的勾起了嘴角,合上了门,坐到了她旁边,“别抄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情。”
“你以后离尚卿然远些,尚氏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