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匆匆结束,宿白总有种被拉过去撑场子的感觉。
她什么话也说不上,还得听殷羽一直叨叨。衣服勒得东西也没吃多少,又得保持仪态不可乱动,没过多久便觉酸软。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匆匆忙忙的朝着澜华殿去。趁着夜深人静,一面赶路,一面央求侍女替她取下一脑袋金疙瘩。回到殿中,也不顾腹中空空,倒床便睡。
第二日,殷瞬一大早便吵醒了她,带着她一起去驿站。
李未与躺在床上,消瘦了许多。脸色发白,病容憔悴。听到殷瞬的声音,咬着牙拼命的想要撑起身子,一动弹腹部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感,只能躺在床上呼喊着。
殷瞬忙扑到床边诊脉,“怎么会忽然如此严重?”
尚卿然心虚,生怕他怪自己一个照顾不周。这着实错怪他了,一切吃穿用度、疗伤用药都是再三查验的,也不知她的身子为何每况愈下。
轻轻拍了拍宿白,二人走出了房间,他打量着她,“你还是这样最好看,昨天我都险些认不出你了。”
宿白还以为他会夸赞自己昨日的装扮华而不俗,贵而不妖,心里竟有几分些失落。一边往前走着,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闭合的门,“未与师姐怎么这样了?我记得之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不清楚,要等瞬师兄看完之后才知道了。”说着,推开了另一扇门。
桌上摆满了瓜果糕饼,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尚卿然拉开了椅子,待她坐下后。不是拆开糕饼盒子,就是将果子削皮切块喂给她。
宿白摆了摆手,嘴里已经塞不下了。喝下他递过来的茶,将食物咽下去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尚卿然,你是不是做亏心事了?这般殷勤”
他削皮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低着头,“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想派个人照顾你,谁知道反倒害了你和师兄。”
宿白看着他,原本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将手里的饼塞到了他嘴里,“好啦,原谅你了。倒是你,我见你憔悴了许多……”
伸出了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反被他握在了手中,“过往一切,不过云烟。我现在只想保护你和尚氏。眼下形势严峻,万事都要小心些啊。”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在西海才是要当心。”
尚卿然微微摇了摇头,“白白,你听我说。楚雁雪知道你还活着,就等同于霍少阜知道。此时他虽不能对你明着动刀,但暗箭难防。此番设计瞬师兄,手段阴狠,万一……”
“停!”宿白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可惜命了。对了,你上次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讲,是什么?”
“族长追查到,东海赵氏对你早有觊觎之心,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对你动手。”说着,尚卿然拿起手帕擦了擦手,“等师兄他们聊完了,我们再商量吧。”
宿白点了点头,双手握紧了他的手,“然然,我总觉得太久不见,你我之间感情淡薄了许多。”
“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看不懂我写的字?”宿白凑近了他,“兰起、瞬师兄、我哥都能看懂,偏偏就你不明白,你还说不是我们之间感情淡了。”
尚卿然的视线移向了别处,心虚的笑了笑,“没有嘛,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那我就罚你教我写字。”
尚卿然点了点头,趁她往回缩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又不给她生气的机会,抓着她的手往案几走。
宿白脸烧得通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无心去体会每一横一竖的力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