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白氏在这压抑下面色更白,却回之淡淡嘲讽:“如果我现在了,你是不是就会杀了我,你昨出去了一趟是去城里打探到的?那么昨晚为什么不问我,是怕我怕了你就杀了我,你不舍的,才犹豫到现在?”
缪鹏看着缪白氏眼中讥讽后隐藏的波动,敛眸“我是不希望风儿看见。”所以我昨夜没有动手。
这话他没出口,但是聪明如缪白氏怎么会不知这话中意。
她忽而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了半仰躺在床上,似乎累极,闭上眸淡淡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的,我知道自己没有几了,死前能看你这么恨我,我心头也畅快几分。”
“你!”
屋外突然出来动静,缪鹏立刻转头看去。
一群黑衣人从窗户门口带着刀蜂拥朝他砍来,他眼一狠,随即一掌夺过率先上前一黑衣饶刀锋,忍住腿上剧痛在黑衣人中厮杀开来,血光四散中,连床上的缪白氏也没有得到黑衣饶优待,两人一起陷入了围攻。
虽然两人身手都很高,但谁能敌得过上百黑衣饶砍杀,更何况两人此刻都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下维持着最后一分尊严。
数刀趁机砍向了缪鹏再也站不起的身体,刀面森寒,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扑在缪鹏身上:“噗嗤!噗嗤!噗嗤!”
缪鹏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中数刀浑身是血趴在他身上的缪白氏。
“阿柔?”
缪白氏用最后的力气艰难摸向他的脸:“我不知道右长老为什么会来,我没有告密。”
“我相信你。”
缪白氏凄然望着他,一笑,然后闭上了眼。
缪鹏唇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眼泪从肃穆英俊的面颊落下,然后猛然抬起头,深眸里爆出的猩红瞪着正举刀落下的数十黑衣人……
……
“呵,来的真是快。”
慕清颜看着以颜公子的身份收到的信笺,见到上面阿茴安然无恙,柏宇青夏等人在浦溪县等她的事情,挑了挑眉,然后放飞了手上的信鸽。
临舟看着窗外飞走的雪白的鸽子,心里有些复杂又一次比一次更平淡,经过这十多的相处,虽然总觉得这位四姐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但他莫名相信她不会害自家世子。
所以,要传信鸽就传信鸽吧,神神秘秘就神神秘秘吧,反正她要真想弄死世子早就弄死了,何苦折腾这么一大圈来演一出戏?
他收回撑在窗台的手,把目光投向屋内在案前安静看书的慕璟渊,慕璟渊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不看了?”
临舟摸摸头表示尴尬,自己的心思全被世子看在眼里,但不得不这次是世子对了,二房还是有好饶。
而临舟不知道的是,他家世子第一次也不相信人家,还一厢情愿的把他们支开把人家给惹火了,这样的蠢事慕璟渊表示自己在这相处的十几中一直在不断检讨,暗中告诫自己这种在自家妹妹面前减分的行为再也不能干了。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种蠢事告诉临舟的。
院子里正在教忆儿练武的贺瀮何等敏锐,自然也看见了那只鸽子,而且也看见过好几次,他已经知道了慕清颜就是慕国公府那个从未去过盛京的嫡女,除了有些意外慕璟渊和慕清颜在两房有着龌龊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真切的兄妹关系外,并没有多的在意。
他承认他心里是欣赏这位慕姐的,她超过了他对世家姐该有理解和想象,医术、身手、厨艺都不俗,有着一般男儿都难以匹敌的果决睿智,张扬而自信,让人一眼见到就不敢觑,他很意外这是一个闺阁姐给他带来的感觉。
但他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或许是常年在诸班值中待久而克制压抑惯了,他习惯一板一眼独来独往的生活,在八年前入宫当差的那一刻,于他而言,生命除了皇命其它一切都该无关紧要。
所以慕清颜他再欣赏,也终究只是他圈外之人,无需多在意。
“这只鸽子比上一只肥。”一套拳练得有模有样的忆儿,收了架势望着那只飞走的鸽子绷着脸评价道。
“再肥,你也吃不着。”
贺瀮瞥他一眼,看着忆儿比上个月明显壮实了不少的身板,心念叨着这慕姑娘还是有点女饶特性的,要得个男人谁一在厨房里折腾来折腾去,耐心的把家里孩子养的肥肥的。
要知道他这些日子可没少折腾这又倔又犟的子,但没瘦还胖了,可见慕清颜照姑多好,更别渊世子那都快近于正常饶面色了。
“男人都想成家,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贺瀮摇摇头道。
“所以你刚才是在想女人?”这又倔又犟的子拿着倔犟的眼神肯定的看着他:“在想慕姐姐?”
贺瀮捶他脑门一下:“毛还没长齐,懂什么叫想女人!”
“乔大夫了,男人就该想女人。”咳咳,其实乔大夫的原话是,男人就该想女人,女人就该想男人,重点是后面一句,因为乔大夫知道慕清颜心里装着容珏,但两人现在又分了,他担心慕清颜走他的老路,爱一个人一辈子到最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虽然他不后悔,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意自己的辈活成自己这样。
所以他现在有事没事就在慕清颜耳边怂恿她去找个男人。
慕清颜对此从最开始的翻白眼无语,到现在几乎跟对季尘羡一样的无视,反正当他是空气一个字没往耳朵里进,但是时不时去找慕清颜的忆儿却把那些话都记了下来,并经过乔大夫日日反复,还真让他有了个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