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轻声对君嘉遇道:“安信王若是不弃,不如跟随祈月一道去观赏那月下美人。”
君嘉遇心头一痒,似被祈月轻轻的挠了一下,想着祈月公主此时的打扮已然是暴露,若是再无任何衣饰,该是何等的撩人。心里的期待加重,呼吸也跟着加重,半晌才吐出一个“好”,似乎坠入了如梦如幻的美景中。
君嘉遇被祈月牵着,任由祈月带自己去任何地方,笑意盈盈的祈月走在前头,让君嘉遇觉得人生在世最大的期待大抵就是如此。
待祈月顿足,笑着指向树上的花儿,让君嘉遇抬头去瞧,君嘉遇顺手而望去,原本满含笑意的脸和欢欣不已的心,瞬间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
这树上的可不是月下美人么?自己竟一时忘记,韦陀花又有月下美人之称。
君嘉遇喃喃道:“公主邀请本王来看的就是这花?”
祈月掩嘴而笑,实则心里并非真的要邀请君嘉遇去看什么月下美人,而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把君嘉遇带离众人的瞩目,再试图摆脱他。他既然当自己是个君子,该不会强人所难吧。只要摆脱了他,等宴席结束,自己再去与母亲商谈,无论如何一定要母亲打消将自己送给宸国人的念头。
“安信王不觉得此花极美吗?这韦陀花极是难成,不仅喜阴畏阳,花期也短暂,如今我们来的早了,正巧赶上它开花的时刻,再过一个时辰,它便要枯萎颓败了,最绚烂的时候也就两刻钟的时间,可惜了这么美的花,竟如此短暂。安信王觉得此花如何?”
“韦陀花自然是极好的。”君嘉遇口中敷衍着,心里却在回忆事前被祈月勾了魂似的拉过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刚刚说的便是要看月下美人,可她一个不不落女子,又是如何知晓韦陀花被称为月下美人的典故?要么是她当真熟读过不少经书子集有看到过这一段的记载,要么就是她故意诓骗自己,让自己曲解她的意思好跟随她前来以解事先当众搂抱的窘境。
君嘉遇懊恼,就怕自己在跟随而来的将领面前丢面子,又让祈月误会自己。转眼间祈月牵着他的手已经放开,独自寻了个稍高一点的土坡上坐了上去。君嘉遇自是不会学着祈月这般大大咧咧的坐到土坡上,但他还是跟在祈月身边,站在祈月的身侧,假意与祈月一同赏花,实则在想着关于祈月和祈月的归属。
君嘉遇离开临渊城的前一日,他的父君偷偷的跟他交代,让他务必带祈月公主回去。不用他父君说明白,他也是知道,带回祈月公主,是让祈月公主入父君的后宫,成为父君的枕边人。若祈月公主果然如传言那般,自己自然领命,可如今,自己已经知道祈月只是为掩人耳目,实则还是清清白白之身,这令君嘉遇有了别的想法。
父君年纪不轻了,而且后宫的美女多的恐怕连父君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不受宠的美人多如牛毛,在后宫还不如一个掌事宫婢的待遇高,更是时常受到宫婢和太监的欺凌,何必再害了一个祈月。君嘉遇觉得自己的思量全然是为祈月打算,是自己对祈月的怜悯,觉得祈月于其入宫成为韦陀花般的宫妃,还不如跟着自己,由自己呵护,照料一生更加来的幸福。
再看向祈月,君嘉遇的眼神中带有更多的深情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