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宗掌门住所,两个大男人同坐对饮,却说不出话。鱼无邪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就认了亲爹,心中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待一个陌生的爹。
易长卿还好,他只是愧疚自己多年没有守在鱼无邪面前,此时此刻,无比的愧疚让他难以启齿,就算是叫一声“无邪”也非常的耗费心神。
外面鸟儿的叫得欢快,树叶随风而响,屋内却是一片沉静。
特么的!老子不忍了!
鱼无邪看了一眼外面,紧张的说道:“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心想:“握草!我到底说了什么,天气!?这特么关天气什么事儿?好想死啊!”
就在鱼无邪羞愧难当的时候,易长卿突然点头说道:“嗯,适合出去走走。”
易长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脸也红了,暗道:“本座…一定是找回孩子乐坏了,这并非我想说的,也不是我的作风!出去走走!?才进屋呢!我……”
他也是激动得很,消失了十九年的骨肉突然来找他了,最特么重要的是这还是自己亲生的,那种感觉让他心烦意乱,话也说不清楚,这才随声迎合了鱼无邪那句话。
他们两个现在又沉默了,最主要还是刚才说话实在是太尴尬了,这一时间又找不到话说,需要一个人过来打破沉默。
就在两人苦于无人来打破沉默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放荡不羁的中年男子走来,他披着一件长袍,里面却是宽松的衣裳,提着一壶酒,匆匆的过来,露出了他的面貌,长得算是几分清秀,但算不得潇洒,他的神态慵懒,目光里却有着一道锋芒。
“师兄,我偷了容瑾的寒血酿,尝尝!?”
中年男子的声音里透露着压抑不住的狂喜,他注意到了鱼无邪,突然一笑,继续说道:“听说你找到了儿子,我去偷了酒来为你庆贺,你啊,赶紧来喝一杯,大侄子也喝一杯!”
这人直接坐在易长卿旁边,随意的把手里的酒壶一放,落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又自顾自的清理酒杯,开始斟酒。
“剑初,你又去偷容瑾的酒,待会儿若是她发现了,恐怕又要在宗门里臭骂。这不仅有损她的形象,还让弟子们笑话了去,你赶紧拿走,本座不和你同流合污!”
易长卿赶紧拒绝,一想到上一次分赃被抓的事情,他现在还觉得羞愧,这一次怎么也不会尝尝这寒血酿了!
他见到姜剑初如此高兴,不由问道:“你今日如此高兴,恐怕不是因为我找到了儿子,而是你有什么好事吧!?是那个剑灵体的事情!?”
剑灵体!?西河?
听到剑灵体,鱼无邪一下就回过神来了,这整个云罗宗恐怕也只有鱼西河一个剑灵体,他可以确定这两人说的就是鱼西河。
他赶紧起身,走到姜剑初面前,仔细打量这个人,疑惑道:“如此邋遢,而且一股酒味,剑灵体拿给你来教,会不会耽搁了他?”
也不是鱼无邪想这么说,而是这个姜剑初给他的感觉就是不靠谱,他不知道自己的傻弟弟遇到这种不靠谱的师傅,会不会耽搁了修行和其本身的灵体。
“哈哈!大侄子,不耽搁的!”
“如果说整个云罗宗谁更有资格教导一个剑灵体的话,那一定是老子!老子的剑上至九天碧落黄泉,下至人间再无敌手,一剑霜寒十四洲!”
姜剑初神情自然,吹牛皮也不脸红,他喝着血红色的酒,豪放的说道:“这个剑灵体和大侄子是什么关系,你如此紧张?”
鱼无邪解释道:“西河是我的弟弟,我被他爹视为亲子,他视我为亲哥,我同样会待他如同亲弟,所以我希望姜长老对他上心一些,毕竟西河喜欢胡闹,而且做事不爱动脑子,我希望你能多多忍耐他,尽可能的磨砺他的性格,而非剑道!”
“而非剑道”这四个字说得有些沉重,让姜剑初乃至是易长卿都愣住了。这个要求太过奇怪,要磨砺剑灵体的性格,而不是他的灵体,说出去几乎没有几个人相信这是亲哥说的话。
“大侄子,你这恐怕有些不妥,西河他在剑道上的天赋几乎无人能比,如果我去磨砺他的性格,不打磨他的剑道,将来他的成就恐怕……”
姜剑初有些担心,再次说道:“我会努力磨砺他的性格,包括剑道!”
“的确如此!”
易长卿也赞同这个想法,解释道:“剑灵体在剑道上的天赋是无人能及的,而且他的灵魄本生就是剑灵,如此一来,他施展剑法爆发的威力远比其他人强大,可以说他就是剑道的传承!如果不磨砺他的剑道,将来他的成就不会太高,至少不能触摸到剑道的桎梏。”
鱼无邪点头,事实的确是这样,不过他并不认为鱼西河完全适合其他灵体的磨砺方式,所以他才会否决这种培养方法。
“西河太蠢,磨砺剑道会更蠢,一旦遇到比他聪明的,他会死!我不想让他死,就算他碌碌无为,我也希望他活着,他的性格若是能够收敛,将来剑道进步会更快!”
他想到鱼西河的笑容,不由苦笑道:“总之,西河能够活着就是我最大的的期望,也是东风和灵儿心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