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书房回来,午时大约能摆膳,御膳由司膳司的掌膳女官负责,都是用鎏金烫画的食盒一盒一盒的提进东宫里,放在太子的宴桌上。
金山偷偷去看过,极大的一张桌子上满满都是各色山珍海味。
金山虽是读了很多书,但那些菜品根本叫不上名字,只觉得那叫一个花红柳绿,色彩鲜艳,鲍参翅肚不一而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除了司膳司的菜品,还有王赐的菜。
女史把菜一道一道的往太子跟前传,然后逐一试菜。
金山在边上偷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子还没有吃上一口美味佳肴,因为流程还没有走完。
午膳完毕,另一个贴身内侍官陈大满就没有好声气的来接班了。金山懒得和他计较,她这时候都饿的慌。
金山退下去,就什么事也没有,歇着一直歇到明日的凌晨接班。
待到太子再和她说话时,已经是三、五日之后。
太子从书房里出来,金山还在埋头读书。玄羲百无聊赖地轻轻踢了跪坐在地上的金山,嗔道:“你几日没和我说话了?”
金山四顾,见周围走廊里没旁人,便大胆起来,佯装打了个哈欠:“天天丑时起身,我在外面摆摊都没起这么早。贴身内侍官就是个卖苦力的。”
这倒是实话,摆摊为的是客人来买书,哪个客人会天不亮上集市,太阳都没升起来买闲书看,为了撞鬼吗?
太子忍不住撇撇嘴,心想,“这几日我心情不好,都不知道来安慰我。”嘴里却是没话找话,双手叉腰,道:“这几日有没有发现新的食血者的秘闻?”
金山这几日在找书看是没错,可金山没有出宫,能看的都是宫里的书,宫里能看的书怎么可能有食血者?无非就是看些《左传》、《礼记》一类。
金山从地上爬起来,跪坐久了,腿脚有些发麻,一个踉跄,玄羲赶忙扶了一把。扶着金山的玄羲做贼心虚似得打量一遍周围,他们在的地方是屋子里的回廊,外人轻易不能看见。
金山整整自己发皱的灰褐色内侍服,道:“食血者没有。秘闻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太子挑挑眉毛,有点兴趣。这几日,他实在打不起精神,好像只有和金山说话他才会喜逐颜开。他有意想克制这种感觉,但是忍不住。
“《左传》有云,‘帝,后也。’上古时代,帝后时常连用,很有可能黄帝就是一个女人。”
太子和金山两个人并肩在走廊里,与其说走,倒不是说是两人慢慢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