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景虽然没有见过金山几次,但是他与太子相熟,自然知道金山是谁。他拦住太子,觉得太子这样亲自去找人很是不妥。
他一双剑眉皱起,语调中也带着寒气:“殿下为了区区一个内侍奔走,此举不妥。”
玄羲面露难色,他知道自己此举被人知道,恐怕会惹来非议,但是金山丢了!非议就非议。
他嘴上依旧强硬,“有何不妥?为了一国之人奔走可以,为了一人奔走就不可?连一个人都守护不了,如何守护国人?”太子白玉似得脸上透出无奈的绯红,额头紧张地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柳牧景看到太子为了一个人,找了这般堂而皇之的理由,不由得目光下移,没法再去看太子。他却发现太子的袖筒里居然藏了蒙面人散发的纸条。柳牧景惊得不由自主地松手。
太子趁众人奔走逃窜的时候,从地上捡了传单藏在身上。
见柳牧景撒手,玄羲立即翻身上马,他还未坐稳,又听柳牧景喊道:“太子殿下究竟是公心于一人,还是私心于一人?”
玄羲在马上回首看柳牧景,发现他说完之后双唇紧紧向下抿,冷冷的目光像山顶的碎冰。
玄羲眼神闪动有些心虚,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早就被柳牧景看穿。但他依旧策马扬鞭,催赶着马匹往山下跑去,远远地甩下宫里的一干人等。
柳牧景犹豫再三,觉得不论怎么样,做为东宫禁卫领率应当无时无刻首先保护太子的安全,他也飞身上马,一骑绝尘去追赶下山的太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拍马疾行,玄羲飞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勒住了马头。
金山会去哪里?他竟不知,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出来。
玄羲环顾四周,此地已经是罗城的郊外,马蹄不安地踩踏周围的青草地,很快地上就被踩的一片泥泞。
“金山你在哪儿?”玄羲心里着急,只能茫然四顾,他很怕金山会鱼沉雁杳,再无踪迹。
他定定心神,金山应当在罗城内有住处,从宫里出来身上什么都没有,会先回罗城打点些东西。
可是,倘若金山不是自己跑得,而是被绑呢?
太子在马上晃了晃脑袋,驱散不安的想法,没有道理,谁会绑一个小内侍。
出事的时候,周围这么多宫里人,必然是金山趁乱自己跑走。太子心中懊悔,为什么自己事先毫无察觉?但愿金山没有走很远。
身后的马蹄响起,玄羲微微侧目,看见柳牧景快马扬鞭,向自己飞驰而来,越来越近,连柳牧景的吆喝声也逐渐清晰。玄羲不敢再多做停留,“驾!”催促马匹再次上路,往离此处最近的罗城东门疾驰而去。
他骑着马离了草地,往官道上跑,在宽阔的官道上跑得尘土飞扬,紧赶慢赶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逼近罗城的东门。
玄羲看见了在前面遥遥赶路的金山!
金山自离了玉真观一路都在小跑,她一溜小跑近一个时辰,到可以看见东门的时候终于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