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后一桌开始,新郎和新娘开始敬酒。这个时候,新娘的白幡盖头也被掀了起来。惨白的面色,腐臭的味道,僵硬的笑容,都表明了这个新娘是多么的诡异。
反倒是那个新郎,除了面色同样的惨白之外,外观和正常人差不多,极有欺骗性。
眼见着新人就快要来到他们喜桌跟前了,顾不上自己这桌诡异的氛围,她压低声音,尽量平静的说:“新人要敬酒了,怎么办?”人家新人敬酒,其他人都喝了。那他们这些活人,怎么办?
喜桌上的饭菜是纸做的,酒壶也是纸做的。那里面的液体,谁知道是什么玩意。
郁司言旁若无人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纸做的酒杯中的液体,她神色不变的道:“尸血酒。”
歌谣中说的,尸血酒。
其他人:“”
阮牧不动声色的将酒杯移开一点,目光余角看到新人过来了,他收回手。
时少丽盯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动作,垂眸勾唇一笑。
正好这时,新人单手举着酒杯过来了。
“喝。”
新娘和新娘单手抱着牌位,腥红的目光盯着一桌七人。
座位最接近新娘的蒋绍想吐。之前距离远,新娘身上的味道还能接受。可靠的近了,那臭味简直能摧毁他的嗅觉。身体本能忍不住,就想吐。
魏熙眼疾手快,直接捂着了他的口鼻。见新娘脖子诡异的扭过来盯着他,魏熙神色不变的扭头看向阮牧,避开新娘阴森的目光,咧嘴说:“倒酒。”
阮牧起身,给临近的几人都倒了酒,镇定自若。
“呵,”时少丽被遗漏了,她呵呵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酒,举起酒杯对新娘致意,然后她突然将尸血酒泼向了郁司言。
可阮牧目光余角一直盯着她,她方向一变,郁司言就被他拉开了,尸血酒泼在座位上,滋啦直响,其他人倒吸一口气。
这东西碰到死物都如此离开,那活人沾了,还能活吗?
阮牧和郁司言神色平静,魏熙却生气了。不等他质问,阮牧就拦住他,微微摇头。
见状,时少丽颇为遗憾摇头,“真可惜。”敷衍的语气,外加上恶意满满的神情,那里有可惜的意思。
除了郁司言三人,其他三个玩家就算是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这几人之间有纠葛。可是都到了这份上了,为啥不能忍忍呢。
捏着酒杯的新娘看着这场闹剧,脖子扭了一圈又一圈,似是兴奋又似是贪婪的问旁边的新郎:“我的?”
新郎发红的瞳孔放大又缩小,才看向新娘,目光无欲无求,只说了一句话。
“你的。”
别人不知道它们在打什么哑谜,泼了酒的时少丽也不在意。她反倒是看看阮牧,又看看郁司言,目光一会儿厌恶,一会儿热切,妥妥的一个疯子。
突然,新娘怀中的牌位消失,手中的酒杯被它捏碎。苍白无血色的手,就那么直接抓向了时少丽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