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现在人心惶惶,走在街上都能听见有人谈论,和别人说些自己听到传言也不管真的假的,只因前些天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定北王林啸大公子林意远被刺杀于天香楼,一刀毙命,没一个人见到凶手的样子,传言为庆天派来的。第二件在林啸被杀的那天晚上,州府后院一批刺客涌入,劫走了一名女子。现在城门盘查的十分严,看到有些可疑的人,都会被押进牢里审问,确认没有什么嫌疑,才会放出来。 消息送到前线时,已经是十几日后了,林啸接到消息时差点晕过去,将前线事宜交给副将就匆匆启程返回琼州,李景欢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谢筠之前自然和他通过气,只是前来送信的人见到他眼神闪顿,似乎有点不敢看他,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收拾东西,我与林将军一同回琼州。”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那这里的事情?” “你觉得林啸会放心把这交给我吗?放心吧,他一定安排好了,我留不留在这都没什么影响。” “是,属下这就去办。”林啸前脚刚走,李景欢后脚就跟上去了。途中与一队商队擦肩而过,这商队人并不多,三辆货车并一辆马车,在这时候还有商队也是胆大,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当下勒马。 “殿下,怎么了?”话音刚落,李景欢掉转马头去追那队商队。 他驾马横在路中,挡住那队商队,随从们赶紧跟上,本来还不明白李景欢的意思,但等他们围住李景欢时便发现,这队商队与平常的商队不同,身上多了一股肃杀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商队中似乎是为首的一个人走出来看着李景欢道, “不知几位大人为何拦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过往商队。”这个人掌柜打扮看样子是这些人的头。 “眼下正值交战时期,你们这个时候还敢出来。”李景欢试探的问道 “无论是打仗还是天灾人祸,人总要吃饭呀,人要吃饭这生意就不能停。”李景欢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黑色的厚重的帘子挡住了他的目光,他居然有想掀开帘子一看究竟的冲动。 “你做什么生意的。” “我们只是普通的茶商,平日里贩贩茶叶而已。”李景欢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手指关节比一般人大,看起来很粗糙。他似乎注意到李景欢的目光,下意识拢了拢衣袖,想把手给遮住。 “茶叶,我平日里也爱喝茶,把你的茶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们就贩些次茶,恐入不了大人的眼。”说罢李景欢眼神微眯道 “入不入我的眼不是你说了算的!”李景欢下马。见李景欢下来,跟着的随从也纷纷下马。李景欢径直走到马车前,伸手想掀开帘子,刚要触碰,为首的那个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放手!”随从们纷纷拔剑。 他不紧不慢的说“大人,这里面是小的内眷,不太方便。”李景欢扭头看着他道 “方不方便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罢一手抓住帘子就要掀开。 为首的那个人大呵一声道 “擒贼先擒王!” 话音刚落商队的人都拔剑而出,鬼宿冲到李景欢旁边想要护住他,李景欢掀开车帘,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何四欢,真的是你?”车里的四欢皱着眉头,抓着扶桑的手,从一开始听到李景欢的声音,她的心就开始跳,果然还是没有躲过。 那天在琼州杀了林意远的正是谢容派过去的人,他们兵分两路潜入琼州,一路负责暗杀林意远,一路负责劫走四欢,然后扮成商队逃离琼州。 李景欢一个跨步上了马车。他抓着四欢的胳膊问道 “是谢容!”四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 “我也不瞒你,我给谢筠留了信,所有事我都在信中说了,林意远是谢容的人杀的,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是谢容的人劫走的,你放心,林啸那边查不出来你们。”如果真是李景欢的人动手,做的在好,也难免会留下证据,毕竟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而如果不是他们,那自然是查无可查。 不过李景欢明显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冷声的问 “所以,谢容劫走你这件事,你是自愿的!”四欢看他似乎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知道他是生气,但她还是点点头道 “我之前已与你说清楚,我...” “闭嘴!”李景欢的拳头紧紧的捏着四欢的胳膊,那力度像生生把她的胳膊给捏碎,但四欢一声也没坑,生生的忍下了。 外面的人混战在一起,李景欢人多,且有鬼宿这样高手在,谢容的人根本应付不了,这样下去不行。 坐在旁边的扶桑从衣袖下握了握四欢的手,四欢以为她这是在安抚自己,扶桑却打开她的手心,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字,拖!接着扶桑放开手,看着李景欢道 “我听闻太子殿下并不会武功。”扶桑抿嘴一笑继续道“可是我会呢。”说些从身下抽出一把匕首驾在了李景欢的脖子上。扶桑速度很快,李景欢根本来不及躲。 扶桑挟持着李景欢从马车内出来“都住手,否则你们殿下受了伤丢了命可不能怪我。” 众人纷纷停手,谢容的人都受了不少伤,而李景欢的密卫却没有人挂彩,简直是单方面的压制。 “小丫头,你不想活了吗?”鬼宿淡淡开口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莫名的寒意。 “鬼宿大人猜对了,我就是不想活了。”扶桑笑颜如花,丝毫不畏惧。 “挟持了殿下,你们就以为能走出去。” “鬼宿!”李景欢开口 “殿下,鬼宿在!” “不能放她走!”鬼宿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倒是扶桑嗤笑一声 “殿下莫不是忘了现在可有一把刀子驾在你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