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声属于女人的嗤笑从北凰语的背后传来。
虽然她认脸的水平不佳,但是听力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背后的这个人实在是——
md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古人诚不欺我。
今个儿怕是她出门前没看黄历,随便出来走走就能被邵思佳堵住也就算了,容夏这个阴魂不散的怎么也跟到这里来了。
“早听说司先生风趣幽默,如今看来的确是不同凡响啊。”清泠泠的女声混着邵思佳一句带着颤音的“曜哥哥你——你在说什么?”从背后传来,五分玩味五分轻佻,情绪把握得恰到好处。
北凰语回头,刚好看到容夏那张堪称完美无瑕的笑脸——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和上次见面的一模一样。
在看到容夏的一瞬间,北凰语竟一时不知道该先吐槽容夏不愧是从宅斗当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把虚与委蛇这个词语的精髓掌握得分毫不差,还是应该鄙视一下这个死对头明显是搭讪意图的土的要命的开场白。
——整个平城圈子里面谁不知道司璟曜是出了名的严肃不好相处,吹彩虹屁吹歪了张口胡来这种事情她真的不尴尬吗?
但是很可惜,北凰语此刻啥都不能做——顶着司璟曜的身份,他们之间应该还只是存在于长辈口中的相亲对象的关系,互不相识——哦对不起,是她单方面的互不相识。
因此,任北凰语此刻在心里疯狂地给贴着容夏标签的小人扎针:装什么岁月静好,等她换回大号的时候还不是见面就泼妇流互扯头发现场,表面上却还只能把心中的憋屈吞回肚子里,保持着高冷的画风说一句,给了容夏一个“一点都不友善”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建议邵小姐去看下医生,我认为您的脑部机能可能存在器质性损坏,这是我认识的医生的名片。”说着北凰语就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大清早从听水巷的住宅门外捡到的小广告——放到面前的女孩手中。
上书:
王xx,xx医院精神科正高。
所谓捡垃圾的乐趣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你随手拣来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会不会是游戏通关的决定性道具,也不知道这个破烂儿玩意儿会不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比如给阴魂不散的小白脸花来个会心一击。
好吧,这么做的确挺有失绅士风度的,不过北凰语愧疚了不到一秒就释然了,反正她“性别为女”,绅士风度这个词语跟她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看着邵思佳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容夏很是默契地补上了一刀:“这位——邵小姐可不要讳疾忌医,毕竟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就算有病的话也肯定有办法治好的。”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就是你的死对头,北凰语承认在呛人的功夫上,容夏那张嘴的确是就比她差了那么一点点:此刻将邵思佳曾经映射她(他)失忆的言语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心中竟然还生出了一种报仇了的快感。
只是低段位的小白花容易打发,容夏这种白莲花精转世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
果然,就如同北凰语预料的那样,眼看着邵思佳红着一双眼睛哭哭啼啼跑走之后,容夏顺理成章地开始展现其女表力。
“想必司先生已经听你的爷爷说起过我的名字了。我叫容夏,容易的容,夏天的夏,是容姝家主的女儿。”容夏伸出手,顶着一副经过心理与行为学家精心设计过的社交n号笑容,对司璟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