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听见众饶拜见之声,顾蕴转头看去。只见顾蓁带着离芷步入房中,二人具是难得的盛装打扮。
“阿姐莫不是要抢我的风头,今日我可才是新娘子。”顾蕴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顽皮。”顾蓁来到顾蕴身旁,喜娘正在为其盘发。
这次婚仪,顾蓁没有了上次的不舍,也能够看出顾蕴由内而外的喜悦。听着为她梳妆的喜娘不断出的吉祥话,嘴角压也压不住。
“阿姐怎么也起得这么早?”顾蕴一边被顾蓁扶着转身看向镜子,一边问道。
“今日府中最忙的可不是你和阿乘。”顾蓁一边看着别人替妹妹梳妆,一边道。
“出了何事?”
“别担心。”顾蓁道:“不过是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你姐夫已经去接待了。”
“现在就到了?”外面的色可还未大亮呢,这个时辰过来的客人,她可不觉得是过来吃喜酒的。
“嗯。”顾蓁点头。
“是谁?”
“北朝魏王。”顾蓁道。
想起来方才门房传话进芃芜阁的情形,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尊神怎么会突然过来,并且还挑了一个这么好的时辰。
“魏王宇文愈?”
“是。”
得到顾蓁的肯定之后,顾蕴忍不住大惊。且不论淮南王府和北朝魏王根本没有过牵扯,只是来人是宇文愈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人惊讶。
北朝目前坐在皇位上的人姓元,但是权柄最大的人,却是姓宇文。
正是顾蓁所的魏王宇文愈。
宇文愈的崛起,可以是十分突然并且迅速。在顾蓁嫁入淮南王府之前,北朝朝堂之上甚至还没有此饶名字。
但是在淮南王府撤离建康的时候,北朝宇文家的家主突然改换,在老家主还健在的情况下家主之位由其最的儿子宇文愈担任。也是那时,宇文愈此人开始步入北朝朝堂。
之后官位不断升迁,到今日,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魏王。而封号魏,正是北朝的年号。可见其在北朝的地位。
但这位王爷和士族一贯中庸谦和的行事风格不同,在朝堂之上几近要和龙椅之上的那人平起平坐。甚至有传言其当着百官的面,直接将年轻的元帝拉下龙椅,嚣张跋扈不足以形容。
和南朝朝廷忌惮藩王势力不同,北朝皇帝则最为忌惮士族力量。以宇文家和郑家为首,几大士族对于朝堂的把控早已超过元家。
如今的皇位还由元家人坐着,一是其竭尽全力笼络除宇文家之外的几大世家。另一个原因则是顾蓁猜测,大概是重视家族名声,宇文家不想背上造反的帽子、不想让士族数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
但是这只是宇文家的想法,从宇文愈的行事作风来看,顾蓁可不觉得这也是他的想法。如今这幅局面,大约是他还顾忌着自己的家族吧。
而顾蕴因为经商,近几年曾去过两次北朝。所以对于宇文愈的了解或者听闻,要比顾蓁还详细一些。
不同于北朝皇室和某些官员对宇文愈的名声极尽败坏,在某些北朝百姓口中,这人居然是一位体恤民情、爱护下属不可多得的贤王。
一个是心狠手辣、玩弄权柄、杀人不眨眼的奸臣,一个是受百姓爱戴的贤王。云泥之别的两种评价,让顾蕴对这人无形中别多了几分好奇和留意。
“他来南朝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