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色,容初便将沧泊带回了忘川河。紧赶慢赶,入夜时分才出了中海。
容初看着不远处的忘忧门,水流轻缓,月色下泛着盈盈光芒。似乎在岸山脚下的水边有一株草,随风摇曳,发出悦耳的歌声。
“是匪匪?”,容初眼里满是笑意,带着几分猜测的问道。
“是!”,沧泊点零头。
“看来!匪匪好多了!”
“我记得她自伤了根本便柔弱不堪,奄奄一息的在这忘忧门水边!”,容初笑了笑道。
沧泊低头看向容初,见她白皙的面容在月色下镀着一层皎洁,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阿容!”
容初抬头看向沧泊,见他眼里缠绕着情绪,眉眼间聚集一团郁气。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容初忙伸手摸了摸沧泊的额头,随即加快法术往浮山去。
沧泊看着面露担忧,快速带着自己施展法术往浮山殿去的容初,伸手揽紧了她的腰,嘴角扬起了一丝容初未曾察觉的微笑。
容初着急忙慌的带着沧泊上了浮山,又快步进了浮山殿,脚步不停又将沧泊拽进了内殿。
沧泊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容初,随即道:“阿容!我无事!”。
容初狐疑的看向沧泊,见他神色平静,精神尚佳,面露温柔。但还是不放心,推着他坐在床上,自己则立在床前,施展法术去探测他体内的伤。
沧泊看着面前的容初,一脸认真,随着法术探查他的伤,时不时皱起眉头,他突然心下一紧,伸手将她拽进怀里。
容初一惊,收了法术,瞪眼看向他,刚想出声责怪他。沧泊便笑了笑,将她拽向自己,低头吻住了她,截住了她眼里的薄怒。
“阿容!”
许久,沧泊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容初,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情欲浓浓的喊道。
容初闻言,心下忍不住轻颤。这一声的缠绵与温柔,让她心生异样。但想着方才他那模样,故意让自己着急,便忍不住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腰。
沧泊感受到腰上的轻微疼痛,笑着道:“阿容!疼!”。
容初闻言,赶紧伸手帮他揉了揉,随即不禁自责不已,暗怪自己下手太重了。
沧泊感受着腰上发生的一系列动作,随即轻叹了口气道:“阿容!你可知,这般的你!多让人记挂!”。
容初闻言,忍不住翻了白眼,随即打趣道:“也就你有这般待遇,没有其他了!”。
沧泊哼唧了一声,偏头在容初耳边吐了口气,带着几分诱惑道:“那你可记得,地间只允许我有这般的待遇,再也不能有其他的生灵了!”。
容初闻言,算是理清楚了。敢情沧泊是吃醋了,不禁吃了匪纺醋,还吃了已故的寒武的醋。
她不禁心中暗叹了一声,随即伸手搂紧沧泊的腰道:“你放心!除了你,没有其他了!”。
闻言,沧泊才满意的点零头。随即,一个用力,抱着容初躺上了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容初不禁一惊,推了推他道:“舟车劳顿,不用沐浴嘛?”。
沧泊闭着眼,哼了一声。容初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那日满身鲜血,我只为你擦拭了一番,想来你在秋水崖也未曾洗浴!”。
“如今回了浮山,该洗一洗,去去污浊!”
沧泊依旧闭着眼,搂住容初腰上的手听着她的“满身鲜血”,不禁紧了几分。
容初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心下一叹,随即道:“沧泊!听话!”。
见着沧泊似不愿意的模样,容初突然眼里闪过几分狡黠,凑到沧泊耳边道:“我伺候你沐浴可好!”。
话落,沧泊猛地睁开眼睛,脸颊泛起红晕,眼里带着几分失措看向容初。容初笑靥如花,似打趣又似认真的模样。
“阿容!”,沧泊翻了个身,将容初困在身下,眼里带着几分炙热和几分不自然道:“你的,不许反悔!”。
见着沧泊的动作,容初心下一惊,但听着沧泊略带几分不自然的语气以及晕染了胭脂色的耳根,暗中笑了起来。随即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玩笑着道:“不反悔!”。
沧泊看着面前的容初,她白皙的脸庞在殿内明珠的光芒下越发的娇嫩清透,细看下也染上了几分胭脂色,眉眼含情,灿若星辰的眼里满是他的身影。
“阿容!”,沧泊突然心生涟漪,伸手握住容初的腰身,入手的温润娇柔,让他不禁有些难以把持。脑海中不禁浮想联翩,满是容初窈窕婀娜的样子。
容初看着面前的沧泊,见他眼里闪过几分尴尬和情欲,心下一惊,忙稳住心神,拍了拍他的脸,轻吐了一口气笑了笑道:“走吧!去殿后的沉浮池!”。
沧泊闻言,回过神来,看向容初,随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拽着她起身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
容初看着沧泊离开的背影,脚步极快,衣摆卷起几分,白发飘起了几缕。她不禁暗叹一声,随即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水神!”
“阿容仙使!”,育沛在殿外试探性的朝里面喊道。
容初被育沛那一声喊住,回过神看向殿外,“我们在!你进来吧!”。
育沛闻言,忙一脸欣喜的快步走进殿内,又来到了内殿。
容初神色慵懒的坐在桌前,斟了杯茶,慢悠悠的品着。
“阿容……仙使!”,育沛看着面前的容初,一袭青衣衫,简单挽着发髻,面容素净,却神采奕奕。
“是我!”,容初笑了笑,随即,又斟了一杯茶,放到对面,示意育沛坐下来喝茶。
育沛摇了摇头,他哪里敢跟容初坐在一块喝茶啊!
容初笑了笑道:“沧泊去沉浮池沐浴了,你且要等上一会儿!先坐会儿吧!”。
育沛闻言,点零头。看着面前的容初,她一改往日的娇蛮活泼,多了几分娴静温柔,他不禁心生几分揣测。
这真的是容初嘛?
他忍不住细细打量容初,见她虽安静的坐在桌前喝茶,却姿态随意带着几分慵懒。她虽是端着茶杯,却并没有喝茶,而是凑到鼻前闻一闻。
容初不爱喝茶,他是知道的。方才他还有些郁闷,怎的一万多年不见,容初连喜好都变了。
原来,容初并没有变。而是他看向她的心境变了,因为那只樟树妖,他到底对再见到容初有些心生芥蒂。
樟树妖在沉山殿对他的作为和羞辱,让他觉得有失颜面,若不是顾忌沧泊,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容初暗中看向育沛,见他看向自己时眼里有打量,有揣测,有郁闷,有委屈,有挣扎……
她看向她方才递给育沛的茶水,平稳的放在桌上,她笑了笑,端起茶杯,朝育沛作揖道:“育沛仙使,我敬你!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辛苦了!”。
育沛闻言,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忙站起身道:“这是我该做的!阿容仙使客气了!”。
容初笑了笑,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育沛瞧着容初那豪爽潇洒的模样,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惊艳和笃定,随即也跟着饮尽杯中的茶水。
容初看着育沛,笑了笑,又伸手为他斟了一杯茶道:“你且等等,我去沉浮池瞧一瞧沧泊!”。
话落,容初便起身往殿后去。
育沛看着容初离开的身影,身段窈窕纤细,却也是飒爽英姿。许久,看着容初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他才缓缓收了视线,看向面前容初斟的茶水。
片刻间,他饮尽杯中茶水,起身朝容初离开的方向作揖行礼,便转身离开了浮山殿。
容初出令,转晾往沉浮池去。
沉浮池水雾迷茫,岸边的海棠树上花开似锦,花姿潇洒,皎洁的月色下,映在池水中摇曳婆娑。
沧泊静静的躺靠在一处海棠花影下,池中的水雾将他裹住,朦胧的可见他硕长清瘦的身影。
容初轻声走进沉浮池边,看着这旖旎的风光,脸颊不禁染上几分胭脂色,暗叹自己太过鲁莽了,斟酌了一番,慢慢的退出沉浮池。
“阿容!”
沧泊本是闭眼调息体内的气运,敏感的感受到池边气阅变化,警惕的睁开了眼。瞧着是容初,心下不禁满是喜悦。
朦胧中,容初立在他对面的池边许久,踌躇不前,也不见有其他动作,反倒是一句话不打算离开,他忙喊住了她。
“啊?”,容初听着沧泊的呼喊,忙转身看向沧泊,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游到了她身边。
水及他的腰际,露出了他上半身如玉凝脂的肌肤,白发散落,沾染了水,湿漉漉的。
他眉眼含笑,带着几分缠绵,伸手朝她而来。容初瞧着沧泊这般模样,定了定神,带着几分颤抖,忙道:“你快洗!夜色凉!”。
随即,便提起裙摆,转身往殿后门跑去,脸忍不住皱起,暗叹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来了这沉浮池,她方才明明是和育沛在殿内品茶闲聊的。
沧泊看着慌乱的加快步伐往外走去的容初,背影窈窕纤细,他眼眸不禁多了几分颜色,暗中施展法术,将她困住,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怀里。
容初前脚刚踏进殿门,便被一股温暖的气运困住,随即便是腾空而起,她轻呼了一声,落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沧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