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戚家军和孟军的这场战役,打得悲壮而惨烈。
大军帐内,戚云宏端坐于前,底下坐着的十几名领将,每人均面色沉重。
“宏将军,末将知错,原本孟军已呈溃败之势,没想追击之时发生意外,前日大雪,地面湿滑,孟军速度迅猛,迅速占领了有利位置,末将恐遭埋伏,无奈之下只有退兵,以至于这次进攻功亏一篑,请将军责罚。”
一员老将跪在大帐之内,面色微红,情绪激动。
戚云宏摆了摆手,“司都尉,你是戚家军的老将了,你做得对,在下经验不足,是我误判了,把大家陷入了危险之中,你先起来。”
戚云宏扶起老将,转头看向众人,“诸位可还有更好的退敌之策?”
坐着的十几人均小声议论着,但是全都摇了摇头,一副愁眉不展之相,即使心头有想法,也不敢贸然说出来。
“宏将军,我军不久前布防图失窃,但没两天又被返还,这孟军探子,拿东西竟去囊中取物一般,挑战我军权威,恐他们有更大的阴谋啊,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有人建议速战速决,但是先前的老都尉司中廷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末将十几年前,有幸跟着戚老将军来过崇西城,和孟军有交手,对他们的用兵之道有一些粗浅的了解,末将认为,布防图虽然在我军失窃后又复归,此事蹊跷,但是如今已过去一月有余,孟军都无任何动作,不得不怀疑,布防图并未落入孟军之手,加之我们又经过了必要的调整,如今,切不可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匆忙出军进攻。”
戚云宏点了点头,在出发之前,父亲戚裴仁特意交代过他,一定要多听取老将们的意见,其中特别提到了当年的一个得力部下,司中廷。
“那依司都尉之说,该如何是好?”
司中廷已50岁上下,但说起话来依然中气十足,“今年崇西城的天气为大寒,入冬以来,接连的几场大雪,对我们将士非常不利,将士们大部分为南方奉州人,在这样极寒的天气下,战斗力会削弱不少,而孟军则刚好相反,他们的士兵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气候,交战之下,优劣顿显。”
不一样的声音更多了一些,如今战事胶着,孟军一直在关外蠢蠢欲动,时不时侵犯一波,被他们占领的失地一直收复不回来,戚家军也退不了军。
“长此以往,唯恐军心不稳了。”
“是啊,像前日那场大战,我们损失也是不小,却无任何成效,孟军的驻军反倒比先前前进了一里地。”
“宏将军,若不能解决气候带来的劣势,末将建议,还是以守为攻,方为上策,等来年天气转暖后再战。”
戚云宏紧锁着眉头,前日里收到京都传来的消息,如今,朝廷已对孟军久攻不退的战况产生了不满,曾在朝堂之上说出戚军已老的话来,迎来不少反对重新启用戚家军的大臣们纷纷经进谏。
“罢了,再议,都退下吧。”
所有人依次退出了大军帐内,唯独司中廷却落在队伍的后边,犹豫着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了脚步,转头抱拳面向戚云宏。
“司都尉还有何事?”
司中廷说得欲言又止,“宏将军,末将有一不情之请。”
“说?”
“月前大军布防图失窃,虽是因秦校尉守护不力,但此事却有些蹊跷,前后两名贼子先后来了两次,还有潜入戚家军的内应做掩护,显然是有备而来,如今戚家军正在用人之际,秦校尉有勇有谋,被贬至管理马厩,实属可惜,能否请将军网开一面,让他继续去阵前杀敌,戴罪立功,待退敌之后,再做责罚?”
戚云宏却没给司中廷任何求情的机会,“此人失职,把他尚且留在军中,已是大赦,毋庸再议。”
司中廷碰了一鼻子灰,却也只能诺诺退出。
夜已深了,今日雪过天晴,夜空中竟难得挂着一轮圆月,他没有回自己的帐中,沿着驻军的帐篷查勘了一番,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骑兵营的马厩旁。
“罢了,进去看看吧。”
这秦校尉名为秦正,在奉州城的时候,是他司中廷一手带出来的兵,若论骑马射箭和武艺,那都是军中翘楚,而且还精通兵法,是一难得的人才啊。
听他说起,月前来犯的两名窃贼,也是蹊跷得很,前日夜里,窃贼并未得手,追捕过程上,似乎两人并不是一路人,在追至白石镇的时候,两窃贼分开,他跟着一人追到了山里失去踪迹。唯一1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