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我能信你,但你也不能那么地胡编乱造,你看他才多大年纪,没准还是一个大学生吧,估计你说的那些个贡献,肯定是什么参加学生运动什么的,弄得整个国家乱七八糟,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学生误国,看样子是真的。” 话里愤愤不平,甚至包含了对方对那些参加□□的学生们的愤怒,认为所谓的学生就只是躲在背后闹事而不敢参军的一帮胆小鬼。 但是,现在我不是来了么, “我去过东北,和做过和日本人的联络官,还有,我也被日本人拿枪顶过脑袋。………,对了,你是不是问我爸么,我爸就是把你打败又赶到山西的林泽宇。” 当年,中国各自几乎是军阀分割而治,我爸隶属于东北军,由于如今张司令所谓的派系不断和张作霖的奉天系军队摩擦,以至于张作霖最终下了决心,派出我爸带领好几个旅去收拾张将军所在的派系,一直把他们打到山西,至于刚刚提起来的那个事情,关于唐叔被打败的真相,其实也是发生在当时,因为是最后一战了,作为我爸的老乡,唐叔也想着立功,以至于在明明知道打不了的情况下,竟然还让士兵强攻那个山头,使得最后几乎是整个团伤亡过半,最后差点被张大帅撤了职,还是最后靠我爸爸出面才保下的他。 如今时间有些久了,大家更都老了,我一说起来,张将军似乎有点记不得,或许他是知道的,但他装作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后面不再提关于我的事情,而是跳到了现在的战场情况上,可一开口仍然是一句诉苦, “我们现在也就只能庆幸,我们不是攻打的那一方,不然□□让我们这两个军去收回东北,恐怕现在这里我们就得被第七师团给吃掉了。” “□□会打日本?别开玩笑了,都这个时候,他还在忙着所谓剿匪的事情呢,我实在高不懂,都已经那么危机,□□竟然还不为作动,难道他得等整个中国被日本人占领后,他去国外继续忙着自己的剿匪事业么?” “嘘!一些话别乱说。” 张军长对着唐叔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提醒他一些话最好别说出口,可我感觉到,那应该是唐叔憋久了,他之前就很想发牢骚的声音, “还顾忌什么,你以为别人没在骂他么,刚刚你要不也照样骂了。” “哎,也是啊,就是特务太多,我不得不小心。” 看着面前人如此惜命的样子,口气也变得失落起来, “像你自己说的,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没有想过再回去,既然没想过再回去,我们骂几句又怎么了,他老蒋还能把我们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么?!” “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先死了,好好的,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不过那你刚才一直都在跟我打着比方,或者是举着例子的说法,我感觉这场对峙,我们是输定了。” “我不是胡编乱造,我是有事实理由的,因为你自己也可以从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军力还有武器对比上看出点差距,我们要什么没什么,日本人是能源源不断地造枪造炮,甚至飞机军舰的。中国呢,中国大概就只有连枪都不会拿的泥腿子最多了。” “你也是泥腿子,大家都是农民,这有什么好互相埋汰的,你张军也不是一出生就当的军长,我更一样。” “好吧好吧,不说了。” “不说了,……,那走吧。” “走?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去阵地上看一看,总心里有点底吧,别说你来这里后,你下都没下去过。” “我一个军长,到前线去。万一被日本人发现,我估计得被重炮轰死。” 面前人怕,唐叔听完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几个参谋,然后指着最低军衔的那一个道, “你和他换身衣服,然后和我一起下去看看。” “那你呢。” “我也去。” 倒是唐叔什么掩饰都没有做,他那样并非是胆子大,而是打赌今天会安然无恙,最终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以至于大家回到自己军队司令部的时候,还特地打趣般地说了几句, “第四军的人,从上到下都胆小得很啊。” “什么胆小啊,即便是怕死,这也更是谨慎,我并不觉得那又什么不对的地方。” 其中一个人反驳道,他扛着少校的军衔,是司令部里一个参谋,也是十足的老军人了,早些年也参加过派系争端,后来从冯玉祥那里脱离出来,加入了中央军,现在又被派到第七军多了参谋,像他这样的人,打过仗,有能力,更有经验和为人老道,明显得到了我们尊重,因此这一句话刚说完,周围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大概只有稍后唐叔推门进来,发现我们这一帮的参谋互相大眼瞪小眼,又都不说话的样子,便显得很是奇怪, “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我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会热闹得很呢,你们难道是被刚才那个张军长得话给吓怕了?” “没有,我们在思考,军长,我们是不是也会上去和日本人打仗。” “你怕了?” 被指着的那个军人闻言赶紧摇了摇头, “不是,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上去,真的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打仗没有让你能不能做好准备的,军令如山,即使是下一刻要你一个人上去,你也得上,再说了,当兵不为了打仗,那你还当什么病。” “可,我们不想做无意义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