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剥夺(一)(1 / 1)隔壁住着个侦探首页

莫非还没有到家,他就看见了马路边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以及,几张熟悉的面孔。    看见在警戒线里面勘查现场的胡来,眉头紧皱,莫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看起来,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莫非停好车之后,就下了车,直奔案发现场。    天空中还在下着雨,细如牛毛,打在脸上脖子上还有一些疼。但是,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撑了伞。    莫非走到警戒线旁边,刚一个跃身翻进去,就有一个年轻的警察上来不悦地喝道:“哎,这里闲杂人员不许进来,赶紧出去。”    莫非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慢脚步,而是直直地朝着众多警察围着的那辆出租车走去。    或许是因为被无视而感到了愤怒,那个年轻的警察怒气冲冲地朝着莫非走来。    就在他快要走到莫非身边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他。    陆修看着这个刚来不久脸上还青涩未褪的警察说:“熟人了,我来解决。”    那个年轻的警察狐疑地看着目光笃定的陆修一眼,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做手头的工作。    但是在回去的途中,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突然闯入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因为现场死了人,不管是出于尊重又或者是对于接下来繁重的工作而感到悲哀,每个人脸上的气温都凝结在零度以下。可唯独他,那个刚闯进来的年轻俊美的男人,他的嘴角仿佛一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有一种在狩猎般猎物尽在掌握的泰然自若的微笑。    年轻的警察打了个哆嗦,想着为什么长得这么帅的男人,为什么会让人感觉到战栗呢?    那辆出租车旁的胡来,看见莫非大步走进,原本就不太高兴的脸拉得更长了。    胡来没带好气地说:“这里距离你住的地方不超过一千米,果然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方圆五里之内命案发生的几率占本市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莫非对于胡来恶意的调侃并不放在心上,看了一下胡来身后停着的出租车说:“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吧?”    莫非一边说着,一边还打算往出租车里钻,准备查看车里面的尸体,但是却被胡来制止了下来。    胡来摆出了一个警察该有的威仪:“现在是警察办案,没有你什么事。”    莫非盯着胡来看了一会儿,随后又冲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插在口袋里说:“OK,你确实是可以拒绝我插手,但是从初步来判断,这个案子一定会很复杂,而且会引起一定的社会关注度。”    莫非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来:“如果你们有自信可以在短时间内破案,那我也无话可说。”    胡来对于莫非略带挑衅的语气十分不满,他放大了声音说:“别以为你破了几件离奇的案子就觉得了不起,我告诉你,别在这里乱下定论,警方的调查还没有展开呢,你别瞎说。”    莫非冷笑了一声,随后平静地说:“死者被抛尸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后到今天早上凌晨四点之间,这段时间周围车辆少,不容易被发现。”    “这辆出租车看起来像是大大咧咧地停在了马路边,但是其实是停在了一个监控死角,那么也就是说凶犯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这是典型的有组织犯罪型人格,那么这辆出租车内一定找不到相关的指纹和其它与凶犯有关的痕迹。死者的身份是出租车司机,这是一个相对与其他职业来说比较敏感的职业,因为出租车司机经常需要开夜车,这大大增加了这个职业的危险性,所以比较容易引起公众话题讨论。”    胡来忍不住脸部肌肉抽搐:“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们警方判断不出来吗?”    莫非笑笑:“除了判断,你们还缺乏敏感度和警惕性。刚才我看见已经有人在旁边偷偷拍照片发微/博了。”    这下,胡来的脸色完全可以用青一阵,白一阵来形容了。    就在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莫非问道:“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者是谁?”    一听到莫非这么问,胡来冷哼了一声:“是女性,叫陶米,就是你的助理。”    说到“你的助理”这四个字的时候,胡来特地加重了音量和咬字。仿佛,这样就能说明,这个世界上但凡是和你莫非扯上关系的,都自带衰运。    ---    死者为男性,姓名朱远,年龄42岁,已婚,家里还有一个妻子和儿子。儿子在国外留学,妻子是家庭主妇,接到警方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    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在3月8号的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也就是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死因是双手被利器切割,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死者身上和出租车内并没有搏斗的痕迹,而在他的呼吸道内发现了少量的乙/醚成分。也就是说,死者是先被人迷晕,然后才被杀的。    警察走访了他的社会关系网,大家都表示朱远这个人平时脾气虽然不太好,也比较容易和顾客发生争执,但是也并没有和别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也都不太相信他是被别人打击报复才被杀死的。    没有可以调查的嫌疑人,方向盘上和驾驶座上除了死者和其他对班开的司机的指纹之外就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痕迹。    调查了当晚朱远行驶过的路线和载过的顾客,都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从明面上来看,这条线索就断了。    然而最糟糕的是,果然就像是莫非说的那样,朱远的死,果然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度。    网络上的人即使是对朱远的死因一知半解,但是他们仍然还是通过自己的臆想、猜测,在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搅弄风云。    一个开夜车的出租车司机的离奇死亡,给人所带来的是什么?    是恐慌,大家对社会治安的恐慌。    是焦虑,人们对于职业安全感的焦虑。    伴随着舆论压力而来的,还有上级的层层施压。如果不尽早破案的话,那么一定会让话题风头愈演愈烈。    上级领导的脸色很难看,胡来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    或许是因为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死人,这个冲击对于陶米这样一个平时就算是看见杀鸡杀猪都会不忍的弱女子来说太过于刺激,她到警局做过笔录之后,缩在家里两天没有出门。    就在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床上上准备看两集偶像剧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规律,频率为每三下一次,力度由轻至重,且频率越来越紧凑。    不用想也知道就是莫非那个家伙,陶米跳下床走到门口转开门把手,然后迅速回到床上坐好,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看影视剧。    莫非进屋之后,顺手关上了门,然后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的陶米,面无表情地说:“我还以为你看见尸体之后胆子被吓破了,在家里刨了个坑把自己埋到墙里了呢?”    陶米没好气地看了莫非一眼说:“我又不是地鼠,干嘛要刨坑。”    莫非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看着陶米。    陶米觉得有一些尴尬,随手招呼:“你坐,在我家不用拘束。”    莫非挑眉:“坐......哪儿?”    陶米看了一眼自己的的家,随后有一丝尴尬地笑了。    她家可不像莫非的家,陶米租得是单身公寓,只有一间屋子一个厕所还有阳台。    屋子里放下一张床之后本来所剩空间就不多了,旁边放着的唯一一张桌子和椅子上也已经堆满了吃剩下的零食包装袋和洗了没收拾到衣柜里的衣服。所以,莫非不知道坐哪里也是正常的。    陶米赤脚从床上跳下来,拿掉了椅子上的衣服,然后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坐这儿。”    莫非算是无语,勉为其难坐下来之后,又环顾了一圈房间内的摆设,随后得出结论。    “你的房间很乱,可以看得出你平时的作息并不规律而且乱无章法。东西乱放成一堆,那么你的信息处理能力和分类能力一定也很差。作为一个女孩子,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奢侈品证明了你还是比较简朴,当然也可以说成是穷。”莫非挑了挑眉。    在陶米咬牙隐忍之下,莫非接着说:“你没有男朋友,缺乏性/生活,这让你的生活质量变得很糙,几乎丧失了身为一个女性的自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表扬,你的床头放了很多书,虽然你看得书很杂,但其中也包括了一些不错的名著,你可以再接再厉。”    陶米忍受着莫非的评头论足,等他说完之后,陶米才强挤出一个微笑说:“莫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请你离开好吗?我还有事情,不能招待你。”    莫非看着陶米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地说:“有,我来找你出去玩。”    陶米嘴角抽搐地重复这个词:“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