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现在已有的线索,胡来调查了一下足浴店所说的那家叫万通的运输公司。 那家公司的运输规模倒是不大,只不过运输线路倒是挺广的,跨境运输。至于他们运输些什么,胡来也就无从得知了,大概是接一些承包工作,帮别人运输。 那家运输公司的代理人叫范远,据说和程菲搞上关系的就是他。 胡来去范远那里走了一趟,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范远让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和警方的答话大部分都是处于半承认半不承认的状态。 比如他先是承认了自己和程菲确实在一起有过一段路水姻缘,但是他表明自己再多多少少了解了程菲的私生活和见不得光的工作之后,他就没有继续和她保持往来了。 对于警方推测的程菲死亡的被抛尸的那段时间里,范远也拿出来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表示自己与此案绝对没关系。 事已至此,胡来也就没有办法进入深入的调查了。 于是,胡来又把希望寄托在了莫非的身上。 莫非还在家里摆弄着那几株刚发芽的花花草草的时候,胡来就咋咋唬唬地跑到了莫非的家里,焦急地在莫非身边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抓不到那孙子的小辫子。” 胡来像是暴躁的猫在莫非的身边绕了几圈之后,莫非依旧无动于衷,摆弄着窗台上的花苗。 胡来被莫非的淡漠给逼急了,在后面抓住了莫非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抓狂:“你到时说句话啊,不要闷不吭声。” 就在此刻,陶米打开了门。 从这个角度看,胡来和莫非两个人的姿势也是莫名奇怪。 她看到莫非趴在窗台上,而胡来抓着他的肩膀耸动着。 仓皇见的一瞥让陶米浮想联翩,她赶忙关上了门,不敢去看房间里的那一幕。 关上门之后,陶米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她好像看到胡来和莫非竟然在...... 陶米不敢想下去,捂住了嘴。 而胡来刚才,竟然还张狂地说:“你倒是叫啊,不要闷不吭声。” 陶米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难怪胡来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娶妻生子。而莫非正值壮年也从来没有见他接触什么年轻女性。 原来他们两个人早已经心有所属啊。 上次在医院胡来给莫非止鼻血的时候,陶米就发现不对劲了,原来如此啊。 以前还觉得他们两个人天天拌嘴,水火不容,现在看来,都是在秀恩爱。 过了半晌,听见里面没有了动静之后,陶米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听见里面莫非说了一句:“进。” 陶米这才放心地推开门进去。 再次进去的时候,莫非和胡来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莫非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便秘一样,而胡来则是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 陶米瞬间有一些自责,看来一定是她打扰了他们才会这样。 莫非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陶米,然后说:“你来的正好,把地上的花盆收拾一下吧,不小心从窗台上掉下来了。” 陶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一地的泥土和破碎的花盆,不禁感叹,他们一定很激烈啊。 虽然脑补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但是陶米也没耽误正事,赶忙拿着清扫工具,把地上的残局给收拾干净。 收拾好了之后,陶米一反平日死赖在莫非家里的常态,想静静地离开,给别人一点私人空间。 就在陶米刚想走的时候,莫非叫住了陶米说:“冰箱里的面包快要过期了,你赶紧把它吃光吧。” 陶米应了一声,去拿了面包,然后端坐在沙发上吃着。 看着胡来不太友好的表情,陶米瞬间有了那么一丝顿悟。 难怪他之前对自己的凶巴巴的,八成就是因为自己能天天呆在莫非身边的原因。 唉,男人心,海底针! 房间里的空气僵持了一会儿之后,莫非开口问:“你的调查有什么新进展吗?” 胡来见莫非终于开口问案情,脸色稍稍有了缓和,于是一本正经地就开始叙述这几天的调查结果。 莫非安静地听完胡来叙述完之后,提出了疑问:“你调查不到那个万通运输公司运送的是什么货物吗?” 胡来点了点头:“他们公司做的是私人承包,运输的货物几乎每次都不太一样。并且他们运输货物的时候,也都是签了保密合同的,运输货物的内容也不好跟我们透露。” 莫非喃喃道:“跨境运输?还是私人承包的。” 思索了一会儿,莫非抬起头说:“具体情况我也无从下定论,要调查之后才能知道。” 胡来问:“怎么调查?” 莫非:“你有万通运输公司的联系方式吗?” 胡来立马点了点头说:“有的。” 莫非说:“给我。” 拿到万通运输公司的电话号码之后,莫非就换了个手机立马拨通了。 拨通之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男声:“您好,这里是万通运输企业有限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莫非问:“我有一批材料想要运输,请问你们接单吗?” 电话那头问:“请问您是要从哪里运往哪里呢?” 莫非说:“就从本市运往S市,材料有点多,可能需要五辆大卡车才能运。” 莫非的话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挪不出那么多的车,所以没有办法接单。” 莫非说:“那好吧。” 说完之后,莫非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胡来立马凑上前问:“你听出什么来了?” 莫非用清冷的目光看着胡来:“一家运输公司,连五辆大卡车都挪不出来,他还开什么运输公司?” 莫非的话说完之后,胡来还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晌,胡来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是打着运输公司的旗号,干着别的勾当。” 莫非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我想他们平时也会接一些小的运输工作,打打幌子。” 胡来一拍大腿,脸上的表情愤愤的:“就知道这个家伙不简单。” 经过莫非的点拨之后,胡来也就开了窍。他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边走边说:“我要回局里调任人监视他们,就不相信抓不到漏网之鱼。” 莫非面无表情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祝你好运。” 有了新思路的胡来,才没有心思去管莫非最后说了什么话,只顾着赶紧离开这里。 胡来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陶米和莫非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陶米自以为撞破了莫非小秘密的原因,她全程不敢看莫非,只顾着把面包往嘴里塞。 莫非很快就发现了陶米的不对劲,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陶米:“你怎么了?” 陶米看着莫非赶忙摇了摇头说:“没有。” 可是着不看还好,这一看见莫非禁欲系的脸,再联想到他被胡来压着的场景,脸就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莫非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直视陶米:“你在想什么?” 陶米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胡诌说:“我在想一会儿晚饭吃些什么好。” 莫非盯着陶米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凑近她。 随着莫非的慢慢凑近,陶米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虽然很想要赶紧离开,但是因为和莫非的目光对视上了,整个人就好像被他深邃的眼眸给吸进去了一样,只能越陷愈深。 就在莫非和陶米之间的距离只剩下短短几公分的时候,莫非停了下来。 陶米的身体是呈往后仰的状态,脸色潮红,睫毛轻颤。 最后,莫非凑到陶米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跟你说过,你撒谎的技术很拙劣。” 说完之后,莫非就端着水杯回了房间,独留陶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刚才莫非凑到她耳边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莫非呵出来的热气丝丝绕绕地钻入她的耳蜗,让她全身战栗。 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她才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