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炼丹池郑义复苏 悬崖台神遇净云子(1 / 1)快意恩仇录首页

有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妙口郎君程珠、无形刀李说接到密令,随即分头行动,他们二人如何里应外合、各展其能经营郑家峪,要把那里变成日月教下的“王道乐土”,按捺不表。书接前言,单说那郑义紧抱肉球怪胎,心中无限凄苦地跳进八卦湖里。一霎时惊动天秤星座的星主徐嘉真神,他瞬时命令八卦湖里的两个精灵——黑白双鱼合力救护郑氏兄弟。黑鱼白鱼即刻二者合一,化作巨大气团,腾空而起迎住郑氏兄弟,把他们团团层层、层层团团严密包裹。与此同时,高天在上的徐嘉真神奋力施法,降下万千雷电,口念咒语“赐予他们雷电的力量,让被血肉禁锢的灵魂放飞吧,上帝。”听见法语的气团,腾腾绕绕盘旋而上,迎向半空炸响的万千雷电。无数闪电曲弯如灵蛇,纷纷钻进气团,稍有片刻,气团倏然坠水,那八卦湖水则哗啦一声如天崩地裂的巨响,竟然瞬间而没,空中雷电随之戛然而止。天地间复归平静,天秤星座则黯然光消,隐入天幕。刚刚天降异象让人恍惚如梦,然而事实上郑义与肉球怪胎却被湖水裹挟,涌入一条神秘的地下暗河,随波逐流、千回百转的流向东北方向。这一切,郑氏兄弟当然不知,原来保护他们的气团里正有一股巨大的神秘力量,为他们洗筋伐髓、使其脱胎换骨。这神秘力量既有黑白双鱼的阴阳造生之妙、又有雷电的催化之能,神道奥妙,莫能言之。  待郑义有知觉时候,他已经置身于一神秘水池之中。这水池名唤八卦炼丹池,是徐嘉道人的八卦炼丹炉被弃置在此所变,原是此地本也不凡,深处大山腹里,是大海之眼。某日海龙王巡游到此,巧遇徐嘉的炼丹炉随退潮搁浅此处,他在这里盘桓多时,感觉这里水温酥身迷神,知是仙人遗炉之能,有意据为己有、随时自把自玩。岂料他私念乍动,炼丹炉忽然大塞山腹,幻变作池。海龙王方悔神物有灵不可欺,兴叹一番摆头摇尾径归大海去了。此为书外话,略述不讲。那时郑义在这八卦炼丹池里已经漂浮月余,怀抱的肉球怪胎也不知何时丢失。他心中悲切,心中默念:“我苦命的兄弟,愿你来生好运。”  郑义睁开眼睛,却见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只感觉到自己漂浮在水中,无比的温暖舒适,如胎儿浮游在母腹的羊水里。此时的郑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经过神秘力量的加持与培养,不再是肉胎凡骨。他平躺在水里,在感觉是无边的黑暗里,全无半点恐惧,反倒觉得是无比的安然,心灵是无比的超脱与自在。他开始有意识的游泳,可是四下都不能游远,到边伸手触到的都是湿滑的石壁。头顶上好像也是岩石,似乎触手可及,而脚下却感觉是水深不可测。他感觉这是一片深嵌在山洞里的温泉水池,于是他有意边游泳边摸索,希望能找回那是肉球怪胎的同胞,来来回回好像有千遍,却一无所获。  郑义最后失望了,遗憾地仰面浮在水中,任其自然飘荡。忽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凉风拂面,顿时精神一振,迎那凉风来向游去。很快触到石壁,他仰首睁大眼睛观察,上方不高处竟然隐隐约约有光线可见。心中不由得欣喜万分,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他想:“既然有光线透入,此处必有与外相通的山洞。”郑义想着,就顺着石壁往上摸,未及头顶上方二尺高,感觉有台沿可攀,于是便双手攀牢台沿,双脚猛蹬石壁,双膊用力,引体向上,下巴就勾住了台沿,眼前豁然一亮:只见果然是一条山洞,直直的通往前方,约有四五尺宽、七八尺高模样。见此情景,郑义心中欢呼:“天无绝人之路。”他一刻也不怠慢,努力爬上山洞来,虽然山洞里的穿堂风寒冷刺骨,使他连打寒颤,但丝毫影响不了他重见光明、得返生天的喜悦心情。  再世为人,此时的郑义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举手投足就能颠倒天地,他斗志昂扬,行如御风,飘然欲飞。他心中陡然生起一个誓言:“消灭人世间的一切邪恶力量,铲除危害弱民良善的一切恶徒。”原来经过神秘力量洗礼与加持的郑义,已经脱胎换骨为一个超能少年;在暖如温泉的八卦炼丹池里浸泡月余,蒙蔽身心的浊气秽尘也涤荡一净,一副身心是脱尘超俗的空灵。他——眼里从此再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歪门邪道;他——即将成为人间维护公平正义的正义之神。  郑义迈着轻盈的步伐,望山洞外走。随着眼前的光线越来越亮,他渐至洞口,赫然惊见一位道人正盘腿打坐在洞外,炼气修道。那道人束发高髻,满头乌发生光,他端坐如钟,面南背北地行吐纳之功。郑义见状,心中油然生有一种无比庄严凝重的神圣感觉,不知不觉的止步垂手而立,屏声静气地凝神观望。  忽然、忽然之间,随着空中猛地一亮,道人头顶突现三色光华,三环相套,层层光彩闪闪,四下迸发。那三色光芒好似月晕,三层三环不断放大再放大。忽然、忽然,郑义眼前又一次光华大盛,就见那道人周身遍涌绚丽五气,即是赤、青、黄、白、墨五色五气,那五气如龙环绕道人上下飞转。郑义看的心驰神往,心中惊诧不已,暗呼“神人现世”时,忽然就天空一暗,顿觉事有不妙。他未及有任和反应,倏见道人那头顶的三华、绕身五气分别化作两团金光,迅即无比的径入自己的泥丸宫、与神阙穴。郑义就觉浑身一麻一颤,不由精神陡振,两眼怒视上方,便见一团黑气自天而降不及洞口又忽然而逝。  山洞外光明复初,太阳稍偏中天。再看道人,郑义大吃一惊,疑是眼花或是记忆出错——原先的乌发道人 ,此时竟然是白发皓首,与前判若两人。这时候,道人坐地旋身,与郑义对面,看到郑义,竟然无比欣慰地一笑,如释万钧负重的一样神情。他目视郑义,慈祥和蔼地开口就说:“二十余载的苦候,原来只为你。”  郑义不明所以,趋步上前,对道人躬身行礼,说:“小子郑义拜见道爷,我与您素昧平生,您刚才之言,小子大惑不解,怎么会有如此一说?”  道人看着郑义亲切祥和地说:“刚才所言,皆因贫道与小友实乃同心有缘,在此得会,由心而发。”  郑义看那道人国字脸膛,白眉覆眼,虽然面如枯槁,但让他心中有一种无比的亲和的感觉,尤其听到“同心有缘”一说,即觉和眼前道人“似曾相识,”只是不清何时何地有何情。有此意识,郑义便脱口询问:“道长爷爷,因何在此?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原来郑义观察眼前情势,是绝对的十分凶险:脚踏处,是一块由山洞向外延伸出来的悬空巨石,下面似是万丈深渊;这石七八尺宽,丈七尺余长,左右及前端都光秃秃的,没有遮拦;悬石前方七八丈远处,峭壁如削,耸然入云;左右望去,峡谷在不远处即似弥合为一。人站在宛如山洞露台的悬石上,稍往下望,便有一股头晕目眩、颤颤欲坠的恐惧感觉;抬头向上,风动白云,对面高山似乎摇摇晃晃,随时倾倒,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  道人见郑义左顾右盼,惴惴不安,知其言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但是已经有双甲岁月修为的他,早把世间的境物人事、过往风尘坦然于心,只有维护天地正气之初心不改。耳听郑义询问,道人微合双目一瞬,提聚精神,然后释然一笑,开口作答:“贫道落此因由,说来话长。但也只能简短截说,必使小友明白,以便将来机缘巧合,你脱困出世,为我天道门铲除凶逆、清理门户,还我门清誉。”  郑义闻言大吃一惊,感到道人将有事相托,而且非同小可。他随即想到自己年少不武(不会武术),空有一腔豪情没有实力,如何担当起他人请托?否则误人之事,终生遗憾,于人于己都无益处。于是抱憾而又愧疚地说道:“道长爷爷,我非常抱歉。小子年少乏力,又不谙世事,您之言事关重大,我万不敢应。这不是小子事不关己,有意懒惰推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道人瞧着郑义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更觉此子可爱可靠,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同道中人。将来弘扬天道门清风正气、维护江湖公平正义的重任正非此子莫属。只是眼下他还似白帛一卷,尚须为他精勾细化人生前程,使他知其根本,明其担当,道义大任义不容辞。于是便开言点化他说:“小友不要妄自菲薄。我观你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岳神隽、色润气盈,根骨清奇世间罕见。你——已经不是肉身凡胎。再则我的三花五气尽融入你的身心,便使你平添双甲内功,若换常人,暴得如此功力加身,必使身心爆碎。但是对于小友来说,却似涓流入海,纳之于浑然不觉中。可见小友非凡,只是贫道识浅,难思你怎得如此神奇?小友,我确信你已经身具超人之能,若疑我是夸大其词,你且运力于掌,朝那对面高崖拍上一掌,看看是何情形?”  郑义将信将疑,运气于右掌向对面悬崖一推,只听呼的一声,就觉一股激烈气流从自己的掌心汹涌喷发,即时撞到前方的崖壁上,轰然巨响中,石屑迸飞弥漫。待石屑四散尘净,再看对面的崖壁,触目心惊,赫然出现一个像杀猪锅一样大的凹陷。睹此情形,不但郑义目瞪口呆,连那老道也怔然无语。  二人呆怔片刻,老道人合目一时,之后长吁了一口气,又念了一句“无量天尊”,方对郑义说道:“小友,这时可信老夫言之不虚了吧?”  郑义回过神来,注定道人,说道:“道长爷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这也太神异了吧!”  道人满面慈祥地看着郑义,便似爷喜长孙一样的心情,见他相问,缓缓说道:“你如此神功,贫道内心也十分震撼。虽然有我一百二十年的功力尽融你身,但是相隔七八丈远发力,要击石如粉却是万万不能。可是小友你,实实在在击山飞屑,的确惊世骇俗,如非亲眼目睹,只能使人以为是神话传说。你何以如此神异,何以具有如此神功,你自尚不知,他人就更无从探究。以贫道度之,你不是天降武神,便是必有神奇历练之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你已身具神功,如何用来维护人世间的公平正义。”  郑义听得老道言语,忽然自觉自己责任重大,义之所在必须勇力而为。于是对道人跪道,朗声说道:“小子郑义,是人非神。年幼少识,誓愿拼一己之力,为人间的公平正义鞠躬尽瘁。将来如何去做,小子请道长爷爷教诲。”  道人闻言大喜,脸绽红光,就道:“好好好,贫道正有话对你说。你我在此相会,正是因缘际会、同气相应的必然结果。你莫急躁,听我从根本说给你听,以便将来为人做事、行侠江湖,也有根源名号说道。遇到挫折坎坷,不致思想迷茫,信仰动摇。你安静听好,不要插话,我简要与你说来。”  郑义见老道神色逐渐凝重,心想是事关重大,便默默点头,屛声静气而听。究竟老道说出什么话来,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