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略带喘息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花千骨粉面薄红,垂首羞道:“师父,你不是说要教小骨一套新剑法吗?” 白子画自墟鼎中取出横霜,朗声道:“这套剑法名唤‘若存剑法’,犬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之意。如今你身子孱弱、法力不高,这剑法正可以补你之不足,是为师为你而创。看仔细了,为师只演示一次。”说罢,御风而起,白衣纷飞、横霜流转,便舞起剑来。 花千骨望着空中几欲化风而去的白衣身影,仿佛回到了那年师徒二人泛舟江中的情形——两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如今远在天边的那抹孤高身影终于走近了自己。 堪堪将若存剑法舞完,白子画落下地来,看着神游天外的小徒弟,无奈道:“小骨,小骨,看清师父的剑法了吗?” 花千骨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师父的绝世仙姿、师父的倾城容貌,果然不同凡响啊! “师父,这个…这个……”揉了揉额角,狼狈地不知如何言语。 白子画轻笑一声,收了横霜,一手执起花千骨执剑的手,一手挽在她腰间,柔声道:“师父带着你做。” 剑招转圜间尽是涓涓爱意,剑气流转间尽是绵绵情义,一套若存剑法使得二人更加心意相通、情似金坚。 转眼间花千骨已将此剑法记牢,微笑着福了福,道:“师父,您为小骨当真用心,小骨这厢谢过了!” 白子画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这便回去吧。小骨若要谢为师,那便好好将养身体、勤加修炼法术,师父方能心安。”说罢,挥手召出横霜,踏上剑身,向她伸出了手。 花千骨将断念剑收进自己小小的墟鼎,携了他的手,踏上横霜,靠在白子画怀中,糯声道:“师父,回去后小骨给你做桃花羹。” “好!”嘴边化出一朵温莲,轻轻地应了。 一路御剑,白子画放开神识搜索,却未见方圆数百里内有何成了气候的妖魔,稍稍放心。 回到城中,花千骨自借了客栈灶间去为白子画做桃花羹,白子画便在桌边相候。 正思忖着那冥魂的来历去向,却见一只纸鹤破空而来,原来是笙萧默的传信到了,展开观瞧,笙箫默言道昨日的那些魂魄已重入轮回,且收到各大仙派来报,凡间各地魔气尽褪,人间此番的劫数竟然解了。 白子画万没料到如此棘手之事竟是如此了局,又想到那个被自己血咒重伤却不见踪影的冥魂,心底隐忧更甚——昨夜那冥魂纠缠住了自己和笙萧默,意在直取小骨性命,到底所为何事?! 如今那冥魂在暗、自己与花千骨在明,今后定得寸步不离她身才好。 想到此处,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事先在花千骨身上下了通灵护体的血咒,否则昨夜便铸下大错了。 正思忖间,花千骨已端着一碗桃花羹走了出来,微笑道:“师父,可等急了?” 白子画收了纸鹤,道:“只要是小骨做的,为师多久都等得!” 花千骨坐定,献宝似的将桃花羹放在他面前,捧着一张俏脸殷殷待他吃下。 白子画俊脸薄红,微窘道:“小骨,你这般盯着为师,让为师怎么吃得下?!” 花千骨嘿嘿一笑,不再看他,招手叫来小二,点了些菜肴。 白子画松了口气,慢慢饮下桃花羹,将适才笙萧默所传之信向她言明。 花千骨听了,差异道:“还以为要随师父在凡间斩妖除魔呢,没想到这样便了结了。师父,是不是昨日那冥魂便是主使之人?” 白子画皱眉道:“想来如此,为师会传信给你师叔让他留意那冥魂的行踪,他虽昨日受了重伤,但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只是不知他为何与你为难。” 花千骨思忖了半晌,也想不出何时得罪过冥魂,便是作妖神时也未见过,又恐白子画忧心,便打了个哈哈:“小骨也想不出,不过师父莫急,那冥魂已被师父重伤,以后也不足为患了!” 眼见各色菜肴都已上了个齐全,花千骨转而向食,白子画在一旁除了为她端茶递水,便是用极尽宠溺的目光望着小徒儿。 如此过了几日,冀州城平安无事,师徒二人便离开,花千骨又念着越州家中已许久未归,便央着白子画去越州宅中小住。 白子画不忍逆她的意,便答应下了。 这日两人在房内收拾停当,正待启程离去,白子画却感知一股熟悉的气息徘徊在房门外的结界处,他微感差异,拂袖打开结界,失声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