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近未正时分,内室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花千骨窝在白子画怀中,舒缓着微微酸痛的腰肢,嘟着粉唇道:“师父,你忒也小气了,昨日之事小骨虽然有错,但你也不该丢下我一夜啊。” 白子画笑道:“昨夜为师当真一夜未归么?昨夜是谁人将你抱回榻上?是谁人为你宽衣盖被的?” 花千骨一时语塞,哼了一声,又道:“可是师父大人到底在销魂殿留了一夜,不肯见我,惹得长留上下一片哗然,连世尊也知悉了此事,还大骂‘成何体统’,这样的吃醋法,真真好笑之极。” 白子画失笑道:“小骨当真这样想?师父在你心中当真那般小肚鸡肠么?” 花千骨得意洋洋地扳起了手指,一一点过,道:“怎么没有,当年的东方、杀姐姐、墨冰仙,哪个不被师父放在心上?如今又出了致虚师兄,想想当年师父的所作所为,小骨怎能不如是想?!” 白子画捏诀自墟鼎中召出一物,放入她掌心,道:“为师在销魂殿留了一夜,是因为此物。” 花千骨忙低头观瞧,但见一颗水滴状的暗红晶石,包裹在耀目的金光中,静静躺在自己掌心。 “这是?” “这是为师昨夜以秘术为你炼化的引灵石,其中以你我二人之鲜血为引,只要将它带在身上,无论天上地下,无论有何法术、结界,都无法封印你的气息,为师一定可以找到你。” 花千骨恍然大悟,问道:“那师父昨晚回绝情殿,便是趁我睡着时取了些血么?” 白子画点了点头,摄过引灵石,施法将其坠在溶弥珠之下,佩于花千骨颈间,又道:“昨日那残影施了遮蔽气息之术,为师感应不到你的所在,所以才来得晚了,险些铸成大错,如今有了这引灵石,便再无此虞了。” 花千骨抚上那引灵石,触手温润,其上果然附有无尚神力,不禁担心道:“师父,这炼化引灵石的秘法是不是又耗费了你不少神力?” 话说这引灵石炼化不易,便是白子画法术通天,也整整耗费了一成功力方才成功,是以摩严知悉此事后才大叹这师弟为了护妻做下此等狷狂之事当真是“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依他之计算,炼化此石,在天亮前即可功成,到时正好回返绝情殿。如此,她已被罚在绝情殿上独处了一日,想来必已自省了己过;且夫妻间又哪里有隔夜的仇?若是长久不归,又恐她多心,所以还该早些回去才是。 孰料这炼化的法术,越行越难,即便是有笙萧默在旁护法,又得摩严上销魂殿相助,却也耗费了不少功夫,直至巳初时分方始功成,故此,倒耽搁了回绝情殿的时辰,累得花千骨寻上销魂殿来。 不欲令她担心,白子画自然隐过此节不提,慰道:“放心,只是耗费了些许,为师休息几日便好。” 花千骨一贯敬他、信他,当然不疑有他,攀着他的肩在他颊上轻轻一吻,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背过了身去,涨红了一张俏脸,嘟着粉唇嗔道:“这么说,昨日致虚师兄那件事,师父竟然完全无动于衷、半分也未放在心上,一点都不醋了?!” 白子画失笑道:“你这是为何?为师醋也不是,不醋也不是,当真是无所适从!” 花千骨哼了一声,怒道:“自己妻子为他人所觊觎,师父竟然全不在意么?!” 扳着她的香肩迫她转过身来,白子画忽然翻身压住她,埋首在她耳鬓之间,带着火热的气息含住她的耳珠,低哑着嗓子恨声道:“在意,为师很在意,为师在意得很!” 好像有什么又重新被撩拨起来,她周身泛着粉红的微光,方才已有些黯哑的声音更增了魅惑之色,难耐地呻吟着:“师父,师,唔……” 斗室内爱意满盈,帷幔间春意流动,一时不可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