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将她想要的东西及时送到她眼前。
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对她说‘别怕,我在。’
又总给她惊喜。
她那时候不懂,还以为他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对她这般殷切。
后来,她懂了,可她那时心里装的全是楚恒。
入宫前五年,季玄渊还是会偷偷进宫来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梁元在明白他的心意后,不忍心见他如此。
明知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便狠下心让他不要再来,说了不知多少伤人话。
类似于‘你走吧,别再来了,我怕楚恒知道了误会,我也不想耽搁你……’这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那时候的梁元可真是绝情,竟然能当着他的面将他送的东西给烧了,还在知道他未离去时,与楚恒耳鬓厮磨。
许是这样的话说得多了,后面,他再也没有来过。
三年间,她也有想过那个喊她阿元的人,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爱的到底是他还是楚恒,可沉浸在楚恒的甜言蜜语中的她,再也没办法找回当年的感觉,就算知道了答案,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被大火焚身的时候,她出言诅咒楚恒他们,可心底深处却想起了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那时,她觉得自己真是贱,非要等到对方离开,等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谁才是最爱的人。
如果不是喜欢,哪会在死的时候回想起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阿渊,你叫我阿元,那我喊你阿渊,念起来很像呢。”
“你开心就好。”
……
“阿渊,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我要嫁给我最喜欢的人呢。”
“你最喜欢的人?”
“是楚恒,大康的皇帝,他说了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你要不要去喝喜酒啊。”
“阿渊,你怎么呢,怎么不说话。”
她记得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却不肯和自己说半个字,她还天真的以为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想办法问他,说要帮她。
临华宫起火时,梁元浑身是血,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可心底却在念着:“阿渊,阿渊,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除了父母哥哥,就是你了,你那时候该有多难过啊。”
她回想着这荒诞的一生,如果当时没有嫁进皇宫就好了。
季玄渊将她抱紧了,声音暖的像是哄孩子一样,“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苏青婉呜咽着:“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温柔?”
“以前是因为傻,现在是不想你生气难过。”
当年他受伤后就一直没怎么恢复,连记忆都是模糊的,做事情就像个卑微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看着梁元入宫而什么也不做。
他太听梁元的话了,听她说过得好,便真以为她幸福,不去调查楚恒。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我现在好了,除了温柔,可能还有别的性格,你要学会接受。”
苏青婉怔了怔,“对不起。”
显然,她没在意他这句话,还想着当年的事,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季玄渊以手压住她的唇,“没有对不起,从来没有,我爱你心甘情愿,以后不许对我说对不起,我这回是打算把你娶回家的,夫妻间哪有说对不起的。”
苏青婉先是感动加愧疚,随后羞红了脸,什么夫妻,怎么才两年不见,他就变成这样了,以前可是连夫妻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