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本来还想请您看一下壹号小拱合龙的情况,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因为鹰架都被撤走了,大概今天是不准备动工了吧。”
景仲明一下就抓住重点:“你指挥建桥,他们停工,事先都没有跟你说一声?”
景蝉芳嘟着嘴说:“是啊,就连女儿让人准备好的石材,也被人搬走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在家里歇一天呢,也省得白跑一趟。”
景仲明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倏”地转身说道:“回吧,何必浪费时间。”
景蝉芳没想到父亲如此果断,立马跟上。
景蝉芳心中清楚,景仲明敢这样做,心中定然是有底的,管他多少后面会有风雨,大树都不怕,她这棵树下的尾巴草有什么好怕的?
邱大人的架子摆得很足,父女两个都快走出工地了,才姗姗来迟。
邱大人的官阶没有景仲明的大,自然要先行礼,拱手作了一揖道:“下官见过景大人,景大人难得来一趟建桥工地,怎么不多看一会儿?”
景仲明回了一句:“没有邱大人来的难!”
邱大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但自己比上官来得晚也是事实,连忙打着哈哈道:“呵呵,下官也是临时有点儿公务,给耽搁了一下,这才落在了大人后面,哎呀,这就是令嫒吧?可真是女中豪杰,令我辈汗颜啊,哈哈……”
景仲明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女不过是奉父命教人建桥而已,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
邱大人立刻做出一副惊讶之极的表情来说道:“啊,原来景四姑娘来建桥工地,是受了景大人的指使?”
景蝉芳见他故意胡乱用词,立马开口力挺父亲:“家父为使百姓少受渡河之苦,一直殚精竭虑,只是苦于公务繁忙,无暇他顾,小女不才,自愿为父分忧,何来指使之说?”
“那为何最终带头建桥的人却是荀大人?”
邱大人自以为抓住了景家父女的痛脚,得意的看着景蝉芳,但是眼神却瞟向景仲明。
景蝉芳看着他那自以为扳回一局的表情,轻蔑的说:“邱大人不是进士出身的吧?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治理一州一县,不可能靠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道理!难道邱大人为官,连个同僚都不要?”
“芳儿,不得无礼!”景仲明立即板着斥责道。
景蝉芳嘟着嘴说:“本来就是嘛,他自己办事不敬业,还见不得别人多分担一点儿,这不是先生说的尸位素餐吗?”
景仲明心中早就乐翻了天,但是脸上却严肃的要死,再次开口斥责道:“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还不快向邱大人道歉!”
景蝉芳不情不愿的冲邱大人行了一个礼,说道:“小女出言无状,冒犯了邱大人,还望邱大人见谅。”
邱大人都快被她们父女这一唱一和给气坏了,刚刚他不过是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儿,没有及时回上话,谁知转眼就到“被道歉”这一步了。
可是人家都已经行过礼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上官的女儿,他也不敢重新骂回去,只能暂时先咽下这口恶气,等以后再找机会讨回来。
但邱大人也不愧是官场老油条,立即就重新换上笑脸说:“既然景大人来了,何不与下官一起看看石拱合龙的盛况?”
景仲明惊讶的说:“邱大人不是都已经让民夫停工了吗,还让本官看什么?”
邱大人疑惑的说:“下官从未说过停工的话呀?况且,这会儿工地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像要停工的模样呀,景大人何来停工之说?”
景仲明讥笑道:“可是鹰架和石料都收起来了,难道邱大人表演徒手合龙给本官看?”
邱大人被景仲明讥讽得有些薄怒,却又不好马上发作,只能发在杨兴身上:“你是怎么办事的?不知道今天要合龙吗,怎么能把材料和工具都收起来?”百花文学baihu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