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者忽然想起康广陵,以为他要乘机偷袭,急忙抬头望去,却没有见到任何身影,这才知道自己受骗了。
他转头一探,那书生竟然钻入人群,溜之大吉了!
“别跑,都给我让开!”他知道自己被耍后,反而更加羞愤,推开众人,拼命追赶着书生。
徐怀壁与康广陵一齐攻击那瘦者,瘦者自知以一敌二,讨不得便宜,遂大袖一辉,黄烟蒙蒙,借机遁走。
两人从烟雾中冲出,不住地揉眼咳嗦,想来这黄烟中必是含有一些刺激物质。
“狗崽儿,你跑不掉的!赶紧受死吧!”胖者从怀中掏出一枚明蛇镖,倏地掷向书生。
那书生好生命大,恰巧跑到拐角处,踅进染衣坊。明蛇镖划破书生的背衫,嵌入砖墙之中。
书生也不理会,唯有一个劲地狂奔,见前方有一染衣坊,嗖地蹿了进去。
“这儿不让进”“啊”“啊”只听那染衣坊内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书生的乱入显然惊扰了坊内的女工。
染衣坊的院落很大,遍地皆是五颜六色的大染缸。院内搭着染好的各色布匹,又密又长,把整个院子搞得像迷宫一般。
染衣坊的女工显然被这莽撞的书生惊吓到了,手中的伙计也被他弄得一塌糊涂。
有的布匹被书生撞到地上,有的布匹被书生缠在一起,还有的布匹阴差阳错地遮在女工头上。整个院落怨声四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霎时间,从屋中走出一人,步伐轻盈,似是女辈。
“何人造次?快给我出来!”她双手叉腰,语调铿锵有力,愤愤然呼喊道。
此言一出,院内顿时寂静了下来,看来这女子当是染坊掌事之人。
“你是跑不掉的!抱头鼠窜的狗崽儿,还不出来受死?”胖者一脚踹开房门,厉声喝道。
女子立刻转头望去,怒声责难:“你是谁?这儿不许闲人进入,尤其是男子!”
“原来躲到娘们窝里了,你小子便是藏到她们裙底,我也会把你揪出来!”胖者恶狠狠地说着,言语甚是无礼。
女子横眉冷对,手中立刻翻出几根彩针:“你到底是谁?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哟小妞儿长得挺美呀,可惜嘴巴不太干净。”他一边敷衍地答复,一边用目光搜寻书生。
“赶紧滚,彩浣轩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你呢,矬胖子!”女子的语气仿佛是浪迹江湖多年,透露着一股匪气。
“嗯?我若是不走,你能拿我怎样?”胖者听到女子的侮辱后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加有恃无恐。
凑凑凑凑凑凑,眨眼间,数根七彩霓虹针接连袭向胖者。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胖者一把拽下门扇,稍稍挥舞几下,七彩霓虹针被尽数裆下。
胖者将门一抛,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一介女流,脾气竟如此火暴。将来谁还敢娶你这母老虎?”
“何必多言,无耻淫徒,接招!”女子身姿轻柔,舞步曼妙,似抚琴急奏,更似千珠落玉盘。
噌噌噌噌噌噌,转瞬间,三排七彩霓虹针划破寂空,飞驰而来。
胖者眉头紧锁,啧啧称奇:这三排彩针从三个方向袭来,招招致我死穴。女子出招之前分明已经预判了我的走位,着实不简单呀。仅凭这一点,便可断定,此女子必受高人点拨。
只见彩针且急且密,躲避之处已被提前堵死,根本没有给他脱身的机会。
胖者气定神闲,挺膝仰身,作缠蛇状,双臂合为蛇首,曲颈以待。
三排彩针逼近之时,胖者如蟒蛇扑食一般,轻灵迅捷而出。蛇首剧烈颤动,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谁料杀招过后,胖子竟哈哈一笑,所有彩针尽在他的股掌之中。
咦女子大惊,她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胖者松开手掌,彩针叮叮咚咚地坠地。
胖者眉头舒展,淡然念道:“至快至极,无视无睹,朗于心。”
女子此时虽是大感吃惊,大脑却没闲着,正在飞速地运转:这淫贼功夫奇高,看来武斗是没有胜算了,只可智取了。
该如何是好哇!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处,登时喜生一计。
女子仿照之前的动作重复一次,不过这次她拚尽浑身解数,动作更加流畅,出手也更加迅猛。
“没用的,你绝不会有任何的胜算!”胖者得意地摇摇头。
和之前的结果如出一辙,彩针叮叮咚咚再次坠地,地面上铺满密密麻麻的七彩霓虹针。
“我说什么着?黔驴技穷了吧!难道就没点新鲜的手段吗?”胖者狂妄地嘲弄着,在他眼中,女人的功夫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奇怪的是,女子竟也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胖子立时有些困惑,心中暗哼:输了反倒大笑,是跟老子故弄玄虚么?还是死撑面子免得太过难堪?不去管她,当务之急是找那狗崽儿算账!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女子大笑三声,放声质问:“你以为你胜了吗?看看你的掌心的颜色吧!汝命不久矣!”读书网u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