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林汐，我……”

林汐退无可退，她微微仰起头看向陆寒霜，陆寒霜原本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沁入了什么东西，变得入侵力十足，林汐的心微微一跳，她截住了陆寒霜的话。

她直视陆寒霜的目光，皱着眉关心道:“寒霜，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

陆寒霜听了林汐的话站在原地一顿，她被异样情绪支配的大脑终于稍微清明了一些——

她喜欢上林汐了，她应该怎么做？

陆寒霜反问自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林汐为难吗，应该在高中这么重要的时间段拿这样的事情影响林汐吗，如果冲动上脑成为了她的行为准则……她还是她自己吗？

正溜达回到林汐这边的系统看到陆寒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忍不住“嚯”了一声，活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样子。

“怎么了。”林汐在脑子里问系统，“寒霜她有什么异常吗？”

“大的异常倒是没有，小的——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吃过的那颗回春丸吗，有一定的助兴之效。

当时我们说是如果要摒去其他功效的话，需要一个人在密闭空间享用，我本来以为面前这位冷心冷肺的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现在看来她大抵是那晚与你有接触，但是又没有……唔，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系统知道自己理亏，遮遮掩掩地说道。

林汐拧眉，正色道：“说人话。”

“就是可能因为没有和你正确地疏解过，所以感情会受你的影响。”系统补充道，“如果是意志不坚定的人的话，会每时每刻都想着与你欢好，面前这位还算是好的了，毕竟自己绷住了，还抵抗药效抵抗了这么久，最近大概是实在绷不住了吧，哼。”

系统语气里又不禁带着幸灾乐祸，毕竟它之前对上陆寒霜的时候打出的招式就像是打中了空气，陆寒霜防吴泽楷的时候倒是铜墙铁壁，现在遇到林汐，漏洞多得跟筛子似的，真是奇怪。

不过要是原女主对林汐没有那方面的感情的话，倒不会被影响，只有内心深处藏着这些心思的，才会被回春丸的副作用给勾出、放大，偏执的占有欲更是销.魂，这女主难道——

系统：“？？！”怪不得之前攻略一直失败，原来是因为性别不对！

“这应该怎么解决？”林汐皱眉，她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如果谁这样给她下了这样的降智光环，林汐怕早就想提刀去见了。

“在学习空间接触一下，将这段时间的郁气消散出来就好。”系统出主意。

林汐现在学会了将系统的话听一半收一半的，她凉凉地挑眉：“这样就能解决了吗？学习空间接触，不是会触电吗……”

“当然了，这是最能解决问题没有副作用的方法了，如果不能解决问题的话，你还来找我！”系统信誓旦旦地说道，它将自己进来的清心学习丸悄悄地丢进仓库，“我对你可很够义气了，你想想学习空间，想想回春丸——”

系统知道怎样能够获得更多的积分之后，自然是当起了助攻。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就够了。”林汐摆手，不想听系统多说话，看来只有在学习空间……来帮寒霜摆脱最近的降智漩涡了，要命的美色漩涡，说出来还怪…怪奇怪的。

林汐和系统交流了许久，但是在现实世界中不过只有十几秒的时间，陆寒霜之前的欲.色渐渐被压抑至清明，她轻轻地放开握住林汐的那只手，看着林汐手腕上的红痕，低声道歉：“对不起。”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要真的说起来，还是因为她着急想恢复脚踝来参加运动会，才让陆寒霜被波及到，还好有解决的方法，不然林汐真的会内疚一辈子，“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其他的……晚上回寝室再说。”

“好。”

在林汐和陆寒霜退出人群的一小会儿，跳高场地就已经围满了人，当然大多都是冲着学习委员去的，作为一个年级成绩好、人长得又出色的级草，学习委员自然是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

林汐和陆寒霜重新挤进人群，出现在场地周围的时候，正好轮到学习委员跳高，学习委员看见林汐的时候愣了一下，很快整个人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少年在杆子前凌空一跃，以悠扬的姿态越过了长杆——

“好厉害！”林汐跟着旁边鼓掌喝彩的人一起为学习委员鼓掌，陆寒霜竭力平复压抑自己的心情，她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她也有许多做不好的地方，但是在林汐这里，她希望能给林汐留下最好的。

她的心意，终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她不能保证林汐跟她是同一类人，也不能保证她开口之后林汐会不会接纳这样的她，陆寒霜只能苦苦压抑自己，她看着林汐为别人喝彩，为别人欢笑，为别人笑闹。

对于她来说，能够看着林汐，就应该知足——虽然她想要的，午夜梦回之中在脑海中激荡着的远远不止于此。

我喜欢你。陆寒霜看着林汐，在心里默念。

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