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了粟田口短刀们的包围与追问,樱井身心疲累的回到了天守阁里,葛优瘫的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总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啊。
明明没有脚踏几条船,也没有当海王包养鱼塘,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种迟早会翻车的怅然呢?
樱井忧愁的叹了口气。
她不是很喜欢思考这种复杂的事情啊。
“叩叩”
指关节轻轻敲击门扉的声音在安静无声的房间里异常的清晰响亮,今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鲁金,我们可以进去吗?”
樱井一秒调整自己毫无形象的坐姿,将长弓整齐的摆放在桌上,理了理和服的衣摆,确定看不出一丝皱褶,发型也依然完整未显凌乱,她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营业式笑容说:“进来吧。”
映着飞鹤图案的障子门被缓缓拉开,今剑跟爱染一同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不过两个人似乎都有什么心事,走路的步伐十分缓慢,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没敢抬头看樱井,反而低着头紧张的用手指拽着自己的衣裳。
这倒是让樱井有些意外。
今剑跟爱染都是开朗活泼的性格,平日里也十分的懂事听话,从不会让樱井为他们操心。虽然是短刀,但他们的可靠程度不低于那些打刀或者太刀们。
而此时一向是乖孩子的他们露出了这番犹豫不决又有些忐忑不安的表情……
樱井沉思了一两秒,难不成是像鹤丸一样恶作剧、甚至更严重……
——他们把本丸炸了吗?
不不不,樱井很快在心里摇了摇头。
如果本丸真的被炸了,她不会一点都没察觉。
那难不成——
樱井双眼微微睁大。
他们炸了别人家的本丸?
甚至、炸了时之政.府?
——为什么你满脑子不是炸这个就是炸那个的?
樱井轻轻吸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要是炸了别人家本丸还好,能陪得起。
要是炸了时之政.府,那他们就只能连夜叛逃了。
“说吧,”樱井抿了抿唇,“你们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吧。”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哪怕今剑跟爱染告诉她,他们炸了时之政府,毁了万屋,看上了别人家漂亮的小姑娘,想把她抢回来当压寨夫人什么的,她都可以冷静以对了。
——这实在不能怪她想象力匮乏。
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其他原因,让一直乖巧懂事听话的今剑跟爱染露出了如此紧张的表情。
就算是做了什么错事,恶作剧弄坏了什么东西,也不会如此不安吧?
樱井从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而责怪他们,他们应该也清楚这点。
除非、他们真的做了——或者准备要做的事情,是连樱井都会觉得惊讶,且无法接受的。
——那除了炸时之政.府外,还能有啥事呢?
出柜?出轨?喜欢上了不能喜欢的人的禁忌恋情?
——好吧,樱井承认自己想象力匮乏。
今剑跟爱染对视了一眼,两人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眼中的踌躇。
最后,还是今剑先往前走了一步,张了张嘴,用紧张到有些干涩沙哑的嗓音,试探性的问:“阿鲁金……最近…您锻刀吗?”
“滴答”一声。
如某种微小的石子落入了水面的声音。
窗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樱井眼皮动了动,缓缓抬眸看向今剑。
孩童稚嫩可爱的面容上写满了局促与犹豫,小小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藏着彷徨。
樱井垂下眼眸,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是压抑的安静,是会让人害怕的寂静。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樱井的沉默无言,今剑与爱染眼中堆积着的不安越来越多。
窗外绵绵的雨声落到他们耳里似带着种刺痛,脑内的血管在轰鸣作响,就连都呼吸变得困难了许多,有种随时会窒息的感觉,像是心脏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而窒闷。
过了很久,樱井才缓声询问:“……你们觉得孤独了吗?”
出于某些原因,樱井在成为审神者后从未主动踏入过锻刀室,也没有着手锻过刀。
本丸里的大部分刀剑都是出阵时从合战场里带回来的。
虽然樱井没有明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刀剑们也并非是愚笨之人,从一些细微的事情中就发现了端倪。
再随着时间的潜移默化,渐渐地,本丸内多了一个众刃皆知的潜规则。
——“有想要的兄弟,就自己去战场里把他带回来。”
——“不可以因为这些事情而去叨扰阿鲁金。”
粟田口的长兄一期一振就是这样来的。
那段时间应该是本丸内短刀们出阵次数最勤的时间段了。
药研与乱他们都快住在阿津贺志山了。
每日在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时出阵,到夜深寂静无人时回归。
作为未极化的短刀,进攻阿津贺志山有着很大的难度,几乎每次出阵都会损失几个刀装,受伤着回归。
想着一直这样也不行啊,虽然受伤了可以通过手入很快恢复,但疼痛依然是真实的存在的,流的血也不是白流的,担忧着短刀们身体安危的樱井当即拍手决定——给每振短刀多准备两箱子御守。
出阵的时候就带着这些御守,碎了一个就再换一个,争取不让自己受伤,平安回归。
短刀们有些犹豫——因为这些御守是真的贵啊。
但樱井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双手抱胸说:“反正也只是些金钱能买到的可替换的道具而已,没什么可心疼的。用完了就再买呗,我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