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抓来的时候也看见她了。”一个有着梨花酒窝的小姑娘怯生生开了口。
“我,我,我!我也是!”不多时又有人出了声。
时初摸了下下巴,再次追问:“你们可谁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被抓来的?”
“我记得!我被抓之前刚从寺庙门前得了一碗腊八粥。当是腊八。”另一个人给了线索。
时初点了点头。
这些姑娘们总算七七八八说了起来。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时间远近,这个人一直在她们的记忆里。
而且从最初的慌乱之后,是她在教她们怎么活下去,该怎么做才能少挨打,也逐渐成为了她们的主心骨,所以方才她叫她们不要说话,不要搭理时初,避开公主殿下,她们才照做。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又要跟我说了?”时初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俺们方才看见了。她身上干干净净,都没挨过打!”一个姑娘气愤填胸地站了出来:“俺们瞧见你挨打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都好了,但俺们能看出来,你可是被真打的!”
时初深吸了一口气,她该说什么呢。
一顿打换来的信任?
时初又问了她们一些琐碎的事情,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胎记姑娘就是安排在姑娘中的内应,好掌控姑娘们的一举一动。
只是一个小小的内应,居然能认出公主殿下……
是没来得及传话告知外面的,还是已经胆大包天,觉得此事并不会引起大问题?
时初将疑惑暂时按耐下来,看着眼前约莫十人,再次出了声:“如果出去了,你们还想要回去吗?回你们原本的家。”
时初着实也摸不透她们的想法,便干脆直接了当出声询问。
“俺不回去!”
“我自然不回去。我爹都把我卖了。回去再让他卖一次?”
“我……我恐怕也回不去了。”
有着梨涡的姑娘突然大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时初急忙揽住她,询问缘由。
“我……我被轻薄了。回去恐怕也没容身之所了。”姑娘磕磕绊绊地说着,抱着时初将多日来的惊慌全部发泄出来。
时初一遍又一遍替她顺着气,却实在找不到可以宽慰的话。
毕竟在这个时代,无比看中的就是清白二字。
时初不由叹了口气,看向林衍隽:“我们……”
“安置几个人自然没问题。只是……”林衍隽看着这几人,不由摇了摇头。
“您若是不介意!俺种田是一把好手!”
“我识字,当个丫鬟也是可以。只要别让我再回到那酒鬼爹爹那儿。”
“我……还有我……”有梨涡的姑娘抹了一把泪,看向时初:“你们二位当是神识觉醒的。能不能教教我?今生我也不求嫁人相夫教子,但势要将这群恶人斩杀殆尽!”
“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我们先考虑活下去。”时初拍了拍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这样,我身边还有些银两。离了此地,我们先在红莲城找个地方落脚。再慢慢安排。”
“好。听姑娘你的。”短短几番交流,她们竟是一致相信了时初。
“所以眼下,养精蓄锐。我们去会会那个小内应。”时初阴恻恻一笑,拉着林衍隽进了藤蔓封出来的小屋子。
藤条再次出现在时初手中。
“说实话,还是挨打?”时初冷笑了起来。
“你们想屈打成招不成?”胎记姑娘瞪着时初,却是刻意离公主殿下又远了一些。
“哎,说什么屈打成招。是你自己不经意表现出来的。你看看你,皮肤细腻,一点儿伤都没有。”时初又啧了一声,藤条往她喉咙那儿缓缓往下。
“你卑鄙,你无耻!”胎记姑娘气得不行,突然出手扑向时初。
“哦?”时初侧身避过,几番躲闪,故意脚下一晃,身后居然是毫无防备的公主殿下。
“你!”她猝不及防,强行扭转扑向另一处,顿时崴了脚。
“还说你不知道。”时初趁势一下坐在她身上,还得空扭头让方易闻和林衍隽转个身。
藤蔓自动自觉地绑住她的手脚,让她无法动弹。
时初三下五除二就去了胎记姑娘的外衣。
根据偶像剧原则,这些恶人在身上都会留下各种纹身以证明忠心,所以她要以实践来判断,此事是真是假。
“同是女子,你就不要挣扎了。不然我手上可没个轻重。”时初从她身上离开,挥了挥手示意藤蔓将她翻个面儿。
看着这个熟悉的翻面儿动作,时初不由自主抹了一把口水:“应该带点盐和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