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言卿就听时霆说,庆儿找到了,时媛已经带着他回到了山城。
时媛被大帅逐出家门,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来北地了。
言卿不会可怜时媛,这大概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因为这件事,时夫人对她和时霆更是恨之入骨。
而此时,狄槐也从卢沟县回来了。
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狄槐,慕榕急忙给他倒了一杯茶,又递了一只湿毛巾。
“你比原定的时间耽误了一个星期,小姐急坏了。”慕榕和静知也一直挂记着,生怕狄槐在半路出危险。
狄槐喝了一大杯茶,擦了汗,这才说道:“的确是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
言卿见他额头有伤,不过已经结了痂,于是问道:“这伤是怎么弄的?”
狄槐道:“去卢沟县要路经大谷山,大谷山那一带全是土匪,最近越发的猖狂,听说政符派了数支队伍前去剿匪都铩羽而归,可见那些土匪有多凶猛。”
“你是遇到土匪了?”静知惊讶的问。
狄槐点点头:“我回来的时候跟着一个运粮的马队,结果那个马队经过大谷山的时候被土匪袭击,我是侥幸跑了出来,因为道路不熟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言卿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却能想像其中凶险,心中不免歉意非常。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去跑这一趟了。”
狄槐急忙说道:“小姐也不是神,怎么会知道大谷山那一带的事情,好在这次有惊无险,小姐让我打听的事情也打听到了。”
静知和慕榕急忙凑了上来:“快说说。”
狄槐又喝了杯茶才说道:“二姨太院里的那个丫鬟碧珠,的确是二姨太的一个远房亲戚。二姨太曾经出身卑微,现在有了能力,对于以前的亲戚是能帮就帮,按理说,碧珠与二姨太的关系实在有点远,但二姨太见她来投奔,还是把她留在了院里,让她做一些杂事赚取银钱。”
言卿知道,洛怀梦虽然面冷,但是心地善良,对待亲戚和下人都极为大方。
“我在碧珠那个村里一打听,吓了我一跳。”狄槐的脸上染了几丝神秘之色,“你们知道这碧珠是做什么的吗?”
静知和慕榕一起摇了摇头。
静知见他卖关子,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快说,别像便秘一样。”
狄槐:“……。”
慕榕笑着看了言卿一眼,言卿也跟着笑了。
狄槐只好继续说道:“在他们村里流行一种巫术养蛊,而养蛊的都是女子,村里人叫她们蛊女,这些女子专门养蛊害人,不但害人,有看中的男子,她们会给他下情蛊,若是男子变心或者违背诺言,就会中毒而死。大家明明知道蛊女可怕,却没有人敢招惹她们。”
“这个碧珠不会是个蛊女吧?”慕榕大惊。
狄槐道:“碧珠的娘就是蛊女,碧珠跟着她娘学了蛊术,只不过没有她娘那么精通。”
言卿放下了手中的书,神情一凛:“碧珠的娘说了什么没有?”
“我问她碧珠去哪了,她说是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那男人给了她十块大洋,说带着碧珠过好日子去了。”
“那男人有没有提到二姨太?”
“没有,碧珠娘和二姨太曾是远房表姐妹,只是彼此听说却没有见过面,但是村里人都知道碧珠家有一个有钱有势的亲戚在顺城,还有村民怂恿碧珠一家去城里投奔亲戚。”
言卿问慕榕:“香秀当时是怎么说的?”
“香秀说碧珠是从老家过来投奔二姨太的,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二姨太的地址,一路找了过来,二姨太见她可怜,又念她是自己的亲戚,所以就收了她在院子里做事,对她也是格外关照。”
“她来府里多久了?”
“小姐还没嫁过来的时候,碧珠就在了,香秀说碧珠来的那天正好是三月十八,是龙王爷的生日,因为当天晚上要祭祀烧纸,她记得特别清楚。”
这样算来,碧珠来这府里也有七十多天了。
言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色渐深。
慕榕看着她,恍然有种错觉,他们小姐的气质和神态真是越来越像时司长了。
“狄槐从卢沟县到顺城,一来一回也花了数日时间,中间还要经过大谷山的匪患之地,碧珠一个弱女子如何千里迢迢到了顺城,还能精准的找到大帅府,若是其中没有人刻意安排,你们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