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奶奶。”左梁的刀尖上还滴着属于石承的血,一双眼睛被杀意所染红,“这种场面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对吧?所以,让他们都住手,否则,我不介意血洗军警司。”
言卿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妥协,应该退让,可是看到众人拼死保护她的样子,她又怎么会做懦夫,大不了就是拼上一死,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言卿想到此,突然一咬牙,手掌一翻,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把解剖刀,她握住这把小小的解剖刀,用力向左梁扎了过去。
左梁冷声一笑,脸上带着无边的讽刺之意,显然,他并不认为言卿这一刀可以扎中他,他甚至只需要轻轻一晃。
可他想错了,在他的笑容还僵在嘴角时,他的胸前已经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那把小小的解剖刀真的插进了他的肚子。
他低头往下看去,一脸的不可思议,除了那只握着解剖刀的手,还有一只手覆在那只小手的上面,这一刀正是他握着言卿的手插进去的。
言卿也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人影,直到他握着她的手把那把解剖刀拔了出来,从肉中拔刀的感觉如此清晰,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言卿惊讶的表情还没等退去,那道身影已经将她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
他的身上仍然穿着她给他做的羽绒服,这么久了还保持的干干净净,但是细细一闻,就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她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已经被他护住了,他高大伟岸的身躯从来都是她安全的避风港。
望着他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从言卿的眼中滚落而下。
左梁的腹部被刺了一刀,虽然刀子又细又短,但是刺进皮肉的感觉还是让左梁闷哼了一声。
他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目光中带着几许不可思议,又带几分惊恐。
他承认,他一直对眼前这个男子有所畏惧,这次敢在军警司里横行无忌,一是仗着大帅的印章,二是因为这个男人远在他乡。
左梁皱着眉头,额头渗出了冷汗,但是仍然强忍着说道:“时司长,我手里有大帅的命令,你是公然违抗大帅的意思吗?”
时霆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在左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左梁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鼻梁上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液体从鼻腔内滚动而出。
他知道自己的鼻骨一定断了。
左梁身边的人立刻上前护住了他。
左梁捂着流血的鼻子,气愤的喊道:“时司长,你公然违抗大帅的命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谁敢轻举妄动。”说话的人声如洪钟,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外面呼的涌进一群荷枪实弹的兵,这些人密不透风的将左梁的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刘清年迈着稳健的大步走进来,径直到了时霆面前。
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时司长。”
时霆向他点了下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好。”
时霆懒得再看左梁一眼,而是转身走到言卿面前,他牵过她的手,带着她穿过人群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关闭,言卿唇上一热,他扳着她单薄的肩膀将她抵在了门扉上,铺天盖地的吻挟着思念汹涌而来。
言卿被他吻得有点喘不过气,仍然情不自禁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了他。
多日的相思之情,此前经历的后怕,都化成浓浓的依恋倾注在这个热吻之中。
直到感受到脸上沾染的湿润,时霆才停下来,他的呼吸明显有些粗重,不是因为晴欲,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中燃烧的那把火。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的亲吻她的泪水,他的目光温柔怜惜,眼底深处却泛着无边的冷意。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竟然惹哭了她,他捧在手心里护着疼着的女孩,他们竟然敢让她掉眼泪。
时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就连上次他掉进红河,言卿拼尽一切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生气。
他抱着她肩膀的手逐渐不受控制的收紧,她咸涩的泪水让他几乎失控。
“霆!”言卿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不要意气用事。”勾股书库gug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