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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菲菲一惊,不料他有此一着,如此的信任让她倍感难安难受,尴尬推辞道:    “不可,我一山野中人,难当如此重任,还请殿下另任他人!再说,我妹妹病情加重,我实不能远离她身边。”    秦展雍眉头紧拢,眉心竖起一条深深鸿沟,肃然诚挚道:    “贤弟若信得过为兄,就请将令妹送到我府中,我待她必如贤弟一般,他日贤弟班师回朝大胜而归时,必还贤弟一个健康的妹妹!若不然,为兄甘凭贤弟处置!”    孟菲菲不料他会出这个主意,一时间膛目结舌,望着他失了言语,好半响后方愣愣道:    “家妹向来惧怕生人,从未曾离开过山谷,一旦到了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只怕她的病情更要加重,再且她身子虚弱到极点实在不方便移动。”    秦展雍难掩失望神色,还以为如此一来就能见到孟菲菲的‘妹妹’,看看究竟是不是凤星,不想却被孟菲菲如此干脆的拒绝,长叹一声抑郁道:    “实不相瞒。我对贤弟一见如故,想与贤弟结亲求娶令妹,接来令妹后,与她亲近熟悉培养感情,待她愿意嫁我时,便封她为后。”    他偷偷观察孟菲菲的表情,暗道我这样说了你难道还能不动心?    毕竟一国之后的尊贵地位,不是任何人能平常视之的。    却不料孟菲菲呆滞片刻后,苦笑道:“恐怕殿下要失望了,家妹的身体实在虚弱到极点,连呼吸都困难何谈嫁人?更别说一国之母了,承蒙殿下厚爱,孟尘埃深感荣幸。”    虽不料孟尘埃拒绝得如此彻底,但却又在意料情理之中,若孟尘埃是贪图富贵之人,他秦展雍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想到这层,秦展雍心里的不快转眼消失,听他说‘妹妹’病情如此严重,不由得又怀疑傅琏语当初的论断。    凤星出世,再不济也不会连呼吸都困难吧?听起来完全是命不久矣的意思。    再说世上有哪个做兄长的会如此‘诅咒’自己妹妹?更何况他对他妹妹的关爱他早有深刻体会。  再仔细观察孟尘埃一番,见他面庞虽精致小巧,肤色凝如玉脂,比女子还要美几分,但他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如流云潇洒不羁,何曾有半分女子习气?心里的怀疑霎时化为自嘲。    罢了,凤星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想那么多作甚?无非是自找麻烦增添困惑而已。    但对于要孟尘埃出山任军师,达到制约秦展鹏的想法却是半点都不改变,一是他如今身边并无亲信良将可担当军师一职,二是经过凌夷之事后,对孟尘埃这个人的能力有了确定并信任。    至于孟菲菲是秦展鹏侧妃之事,在他眼中看来并不足以成为问题。他从孟尘埃这个人的谈吐行事中,觉得在孟尘埃眼中,国远比家更重要。    否则,当初他得到凌夷的罪证时,就不会直接送到太子府,而是三王爷府,给秦展鹏施展抱负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了。    但尽管如此,他依然不会完全信任孟尘埃。    秦展雍郑重对孟菲菲弯腰施礼,肃穆道:    “贤弟,为兄郑重拜托,恳请贤弟出任此次军师监军一职,我派贺槿天随贤弟出征,时间以三月为限,不管到时战况如何,贤弟都可自由选择或留或回,秦展雍绝无二话!”    孟菲菲一听秦展雍的自称和言词,知道不能再推诿,她本就打算随秦展鹏出征,只是秦展雍对她的信任让她心怀愧疚才推辞不受,此时既然不容再推诿,那就只得接受了。    脸露尴尬难色,孟菲菲暗自叹息一声,躬身领命道:“孟尘埃遵命。”    秦展雍见孟尘埃终于接受任命,开怀大笑道:“好好好!贤弟,不,孟军师,我就静待佳音,待你凯旋而归时再与你痛饮个畅快!来来来,和我入书房,我把边关战报以及形势详细说与你知。”    孟菲菲无奈,随秦展雍到了书房,秦展雍又传命下去,令贺槿天速来太子府。    自秦蔚云驾崩之后,秦展雍一直住在宫中,只有孟菲菲到来时才回太子府,因孟菲菲不愿意出入宫廷而迁就,他宁愿自己辛苦来去也不愿勉强孟尘埃。    这更让孟菲菲良心难安。    贺槿天本就与秦展雍一起和军机处的官员商谈军情,此时奉命传召,自是来得极快。    秦展雍展开地图,把边关的地理以及失陷的地域圈出,一一详细介绍给孟菲菲。    孟菲菲见那地图并无尺度经纬,不过是标示出地名以及大概的路程、河道、山脉、城镇而已,相当的简约易明,但却不能真正了解当地形势。    凭借这地图,要找地方游玩倒不至于迷路,但行军打仗,却远远不够。    纤细的手指随着勾勒的路线问秦展雍:“这些地方有多少百姓多少村庄?什么地方可以设伏可以隐蔽?”    秦展雍惭愧摇头:“我没去过,确切形势并不清楚,要了解的话,还得到了地头找当地人才能明白。”    “殿下。”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爽朗明快的声音打断孟菲菲的思路,孟菲菲回头望去。    但见来人背了一身阳光,高大俊朗威武不凡,脸部线条极为刚毅坚韧,五官俊朗,一身四品武官服饰,黑底长袍下的鱼龙纹随着他的走动肆意摇摆。    秦展雍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槿天快来,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孟尘埃,我的结义兄弟,你不是一直都吵着要去打雲郡国的野蛮人么?他同意出任军师,不出意外,三天后你就可随他出征,做他的副手侍卫。不止要保他平安,还要虚心向他学习。”    贺槿天显然早就听闻过孟尘埃的大名,只怕秦展雍没少在他面前提起,此时满眼好奇上下打量孟尘埃。    见他不过二八年华,一身白衣胜雪,俊逸好看远超一般女子,却满身风华逼人气度超然,要说公子如玉倒不遑多让,但作为一军之魄的军师?    不由得又多看几眼,大步迈入对孟菲菲施礼朗声道:“孟大人,下官早就听闻大人之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大人风采可是言词无法形容一二的,下官贺槿天,请大人多多指教!”    孟菲菲见他话说得客气,但眼神中的戏觑探究甚至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淡然笑道:    “不敢,殿下点名让大人出征,想来大人不止是殿下的亲信,必然还有一身高强本领,我不过一区区山野草民,若不是殿下厚爱错信,连大人的面也是不配见到的,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才是。”    “不敢不敢,刚才听闻殿下和大人好像在说边关形势,其他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对于飞虎峡周边地带倒是清楚,此次兴兵,如我所料不错,想来我们与雲郡国那些野蛮人对持之地就在飞虎峡!”    孟菲菲见他连地图都没看,不过是在门外听到自己问了几句便与自己所想一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大人来得正好,在下有事请教。”    “请说。”贺槿天朗声道。    “嗯。”孟菲菲面对秦展雍本没抱什么希望,此时见贺槿天满面笃定神情,心下稍慰,直接问道:    “雲郡国此次派出的元帅是何人?他有什么本事特长?他手下又有些什么人?都经历过什么战事?有什么功绩?为人如何?本事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如何?”    贺槿天没想到孟尘埃不问战事不问己方的军情势力,不由得一愣,在心里把他的问题仔细理了一遍,沉默少顷后,方才抬头道:    “雲郡国中,所有超过三万人的部落此次都参与了战事,其中以三个部落为首,一是塔达部落的首领脱脱花,此人天生神力,作战勇猛异常,颇有谋略。”    “二是窝台部落的首领耶律野,此人身高八尺一脸胡须,很有些刚愎自用,和脱脱花向来不和。”    “三是宛沅部落的首领祜鲁欢,此人英勇善战堪称足智多谋,与雲郡国国主完颜宗邗关系亲密,他们这次的统帅是完颜宗邗手下第一猛将敖鲁乾,此人自上战场以来从未败北,差不多是雲郡国的战神级人物。”    孟菲菲点头继续问道:“我们失去的五座城池,分别是谁领兵占领的?”    这次贺槿天想都不想张口道来:“凉阳城是雲郡国合军后一起攻下的,罗沙城是祜鲁欢领军占领,淮北郡和北阳城是脱脱花领军,宣桂城是耶律野领军,刚刚失陷的魏石城也是耶律野在攻打宣桂城的时候同时分兵攻陷的。”    孟菲菲见他说到宣桂城失陷时神情愤怒气恼不由暗奇,想了想道:    “你说耶律野与脱脱花不和,想必在打仗时也带了赢脱脱花的心思,所以在脱脱花拿下两座城池后,不想输给脱脱花所以一定也要拿下两座城池做攀比了,那之后呢?他们现在如何?”    对于孟菲菲分析的这点,贺槿天倒是没想过,此时听了孟菲菲的话不由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