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樱,兰欣,还有那个苑娘,游雪记得当时在飞鹰堡后山对峙之时,自称苑娘的赢荷,被姚金玲喊大姐姐的赢荷……
如果,这个苑娘是兰氏的长女姓名不详,从被安排在长公主身边,陪嫁到游府都未曾离开,那么这个兰氏当时一开始究竟在图谋什么?谋夺王位?不像。
长公主颛绮安与先王虽然是兄妹,但从后续发生的事情来看,对先王的影响力根本微不足道。
再看兰欣是妾所生,用作棋子也无可厚非。
兰樱么?
此女容颜倾城绝色,就算在云翮大陆上也是艳名远播,又是兰家力捧的掌心宠,因着王室如今衰微,母族逐渐强盛,多数政令也是从她笔下颁布发下,其野心昭昭显而易见,只是瑞王势力残部还有威慑力,所以未有大动作。
“兰氏只有当今王后一女么?”游雪琢磨了半,只能这么问。
“兰济程只有一妻一妾,金氏生下长女夭折后,身子落了病根,后来添了一个妾室,生下了一女,再不久后,金氏也有了身孕,也生下了一女,不过听那个妾室之女在年幼时也夭折了,兰济程之后再未有子嗣。“李岩,“为何问起兰氏?“
“我只是好奇,兰氏当初在朝中,担当什么角色?”
担当什么角色?李岩挑眉看着对面少女一脸安静,不由觉得这个比方有趣,“司礼掌司。”
听起来很怪,但应是掌管礼部的主事,游雪眼神一亮。
古兰国建国几十年,才在几年前才与火逻教彻底决裂,但多年根深蒂固的教义信条又怎能一朝一夕剥离?
没引起民乱已算万幸,而且还多亏游泓处决那雷滚滚劈死群魔乱舞的火逻教祭司才是最震撼人心的,上神谕震慑了民众,彻底坐实了火逻教是多么罪恶昭彰才能引来雷。
当司礼部的主事与火逻教接触的最多,与当时的教尊自然是来往密切,只是,究竟谁是谁的主导?
游雪闭眼微微思索,那丝飘渺的头绪又开始模糊了。
不急,且不急,至少已经开始明朗,不再是毫无头绪。
指尖搁到荷包中一块硬物,游雪愣了愣,思绪一转,从荷包里取出一指长短粗细的黑色墨玉,上面铭刻着曾字,是姚金玲赠与她最后的礼物。
“李叔,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李岩并未伸手接过,他乍一看此物有些愣怔,仔细在脑海中搜罗这似曾相识之感,好像在一次伴随先王朝祭典之上,看到曾振海的侧腰佩挂过一次,只是时间太久远,他记不大清楚。“似乎是曾振海的随身之物,不过,若是我记得不错,一般大宗族的宗祠钥匙,都是这般形状,你是从何得来这件东西?”
“你是这是钥匙?”
李岩指着墨玉尖头有一处凹陷,里面雕工精湛的纹路缕缕,“你没发现其中蹊跷吗?”
游雪在手中转了几转仔细查看,才发现这异处,只是黑不溜秋很不显眼,而她也是第二次拿出来细看。
“谁给你的?”李岩见她神色不对,正色问她。
游雪默了默,还是不瞒李岩,“我去过飞鹰堡,堡主夫人给我的,她应该就是兰府妾生的那个幼时夭折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她是兰家那夭折的庶女?”李岩愣了愣,找了半头绪也不知道其中关联,“这钥匙难道是曾家祖祠?又怎么会在那女人手里?”李岩出生世家,其中因由他不是没猜过,只是越猜越悚然,他不敢再深想。
“李叔,你好好养伤,得空时我再与你细,”她起身将这墨玉放入荷包中,“对了,别为难那姑娘,好好吃药,难道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去见琼姨?”
李岩的思绪被游雪调侃的话语打偏,一时语塞,表情有些古怪道:“她真去了湃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