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月躺在床上听蓝轲说着那可怖的场景,皱眉道:“开玩笑吧,哪这么巧就劈在那禅房的位置?”
蓝轲得意洋洋:“祭祀台有避雷针,咱们有引雷针,以后如果哪个贼子惹了我,我就让他尝尝被雷劈的滋味,嘿嘿嘿。”
元梓月闭了闭眼,叹息道:“又是那个妖女啊…麟丰镖局已经尽数伏诛,芜桓在王都最后的势力也消失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计谋要挟他们。”
她忽然想起在莱沅村中她那能惑乱人记忆的妖法,顿时渗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她又用了灵力?
这个人如今都变得不人不鬼了还不知道珍惜身体吗?
“可是芜桓还活着,”蓝轲没注意她古怪的表情,“麟丰镖局本来是炽黎盟的,真可惜。”
他想到当初游雪在灶间细细叮嘱的一幕幕还恍如隔日,她让他暗中借着东来阁阁主的名义一直给穆耶寺送包子药材,所以当他亲自求见法僧请他们相助时,他们应允了。
那些法僧虽然不是证人,却代表的不仅仅只是个人的力量,而是神佛道,虽然被曌安寺压制着,却在民间乐善好施行诸多善缘,也是声望极高的。
蓝轲想到这里心惊又悚然,从那么早开始,她就开始布子了吗?难怪她说从不做亏本生意……
元梓月也问了出来:“为什么穆耶寺也会出现在刑台上?”
“赵赫说他们兄弟自从进入了那暗室,日日做噩梦被恶鬼缠身,只有能在穆耶寺里能找到安宁,便一直都躲在那里,受到了佛祖感召,终于放下屠刀,指认妖僧祸世!”
元梓月笑了笑,这手段真是…“看来时隔多年,这些法僧终于可以扬眉吐气,重新站上久违的圣坛,很快就会有新的国师了。”
蓝轲嗤笑她:“少操心这些吧,你现在变成丑八怪了,阁主更不会喜欢你了,你看你的花脸,嘁…私自行动也不叫上我,活该你被揍!”
“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我高兴就好!”她说着又开始昏昏欲睡,沉沉地闭上了眼。
琼琦走进来看到蓝轲起身,问:“她又睡着了?”
“她看起来内伤很重。”蓝轲有些担心。
“眼睛没瞎就算好了,以后她体质会很弱,之前服食血蛹,如今又被喂了毒药,受了那么多伤,不好好养个一年半载,别想提刀上战场了。”
本来她不会被俘虏,都是为了曾府里盗出来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看游雪的脸色,应该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吧。
“老板呢?她怎么样?”蓝轲突然问。
琼琦神色复杂,也不说,只是摇了摇头,走到元梓月床边,搭上她的脉,仔细辩听后,才轻叹说:“她死不了,好着呢,让我带话给你,好好看着那孩子!”她想了想又道:“你为何总是叫她老板?”
蓝轲本来要出门的身形一顿,回头道:“她太复杂,老板比较简单。”说完,他顽皮一笑,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御书房中,李丞相已经将曌安寺的事情如实禀告给颛腾风,琯襄王坐在下首以手支颐昏昏欲睡。
李复抬眸见帝王没有动静,他顿了顿又说:“自昨日一事,今日下朝后,在城中又传出流言,有说王后是妖星,也有说曌安寺惨无人道,搜罗幼童行妖魔道,就是那妖星降世,如今伏法,是大王英明神武,福缘深厚,泽被万民。”他说着,见看帝王依旧静默立在悬挂在墙壁上的舆图,似雕塑般不动。
他忍不住看向坐在一边打盹的琯襄王,轻咳一声:“大王,若无吩咐,微臣先告退了。”
然而帝王依旧不动也不说话,就在他额头冒汗不知如何是好时,才听到外面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启禀大王,南星公公回来了。”
只听咚的一声,一块上好紫墨被帝王的衣袖拂落在地,只见他紧抿着唇,绕过案几走到门口:“在哪里?”
“在…在颐和殿。”小内侍躬身不敢抬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南星公公擅闯了颐和殿,那里是已逝太后的寝宫,先王在世时就封了,多年未有人敢踏入。微微吧xs8